“趙枝枝,你哭什麼,忘了曾經的那些教訓了嗎?沒有人能幫你吃苦,你隻有自己堅強起來,才能出人頭地,才能活出個人樣。”
趙枝枝一邊掉眼淚一點自言自語。
魏邵剛回到院中就聽到了這番話,他早先就調查過趙家。
趙家父子雖平日裡經常欺壓百姓,卻對家中獨女十分寵愛。
所以他實在是不理解這話中的教訓指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指減肥的那段時間?對於女娘子而言,確實有些苦了。
魏邵從天而降,落入院中,悄聲走了過去。
趙枝枝哭得正投入,壓根兒就沒有發現身邊又多出來一個人。
魏邵先是輕輕歎了口氣,然而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無奈,他隻能重重地咳嗽了聲。
趙枝枝這才有了反應,愣愣地抬起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早已腫得不成樣子。
“少俠,你,你彆看我,你快走。”瞧見魏邵,趙枝枝一反常態地捂住臉,催促他離開。
魏邵掀開衣袍,極其自然地坐在她身邊,“趙姑娘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跟我說說。”
趙枝枝扭過身,手依舊捂著臉,許是因為哭得太久的原因,嗓音都帶上了點糯麻,“你一個大男人,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魏邵淡淡道:“非也,趙姑娘不說,又怎知我不懂。”
“就如這世上若是非要從雞和蛋身上分個先後,那定然是筆糊塗賬。”
趙枝枝心情還未平複,實在不想在這同他在這掰扯。
“少俠這麼有閒心,那便繼續在這看月亮吧,我要回屋補覺去了。”
說罷,趙枝枝起身便要走。
哪知她剛起身就被魏邵拽住了衣袖,隻稍使力,就被迫坐了回去。
“你到底要做什麼!”這還是趙枝枝對他第一次發火。
魏邵挑了下眉,還覺得蠻稀罕,但他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隻是想讓你把憋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也不至於悶出來毛病。”
趙枝枝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我?”
魏邵嘴硬道:“你就當我閒著無聊吧。”
趙枝枝聞言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那你閒著無聊也不能拿我來消遣呀。”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將鎮上發生的事都講了出來。
“少俠,你說他們是不是禽獸不如,動物尚且還不吃同類呢。”
魏邵:“你就是因為這事大半夜不睡覺?”
趙枝枝火意瞬間就起來了,“什麼叫因為這事,這事兒小嗎?”
魏邵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轉身欲走,卻被趙枝枝拉住衣擺。
回頭一看,她可憐兮兮地垂著眼簾,說話還帶著哭腔:
“少俠,你能不能陪我坐一會,我害怕。”
魏邵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
不知是不是身邊多了一個人的緣故,趙枝枝的心比方才安定多了。
“少俠,你說這個世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呢?”趙枝枝隨口找了個話題。
魏邵似是想到了什麼,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些許戾氣,“隻要除去了天子身邊的奸詐小人,世道會變好,百姓自然也能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