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氣到笑出了聲,“李秀才,你好樣的,真以為本官沒脾氣嗎?”
“來人,把這個賊人給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饒命啊,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李秀才趴在充斥著血紅顏色的長凳上,滿臉驚恐的大聲求饒。
二十大板呀!他曾經親眼見到犯人被打了二十大板後當場咽氣。
想到這,李秀才的眼中就染上了絕望的色彩,嗓音嚎得都嘶啞了,“大人,求您饒了我吧,看在我跟您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曹縣令端坐在椅子上,臉上的怒火還沒消失,聞言,他冷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麼,打呀!”
他最厭惡有人跟他說自己有什麼功勞了,那不就是明擺著想讓他給點賞賜嘛。
說到底,曹縣令是個愛銀子如命的自私小人,李秀才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枝枝退到後麵,冷眼看著這場“狗”咬“狗”的戲碼,內心毫無波瀾。
她對三番兩次想要害她的人可沒有同情之心,那不是善良,是自討苦吃。
一板子高高揚起,重重打了下去,緊接著,堂中就傳來了殺豬似的叫聲。
李秀才淒厲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趙枝枝都忍不住用手捂住耳朵,側目去看其他地方。
她又不是有病,自然不喜歡看這種血腥之事。
也就在這時,她無意間看到,曹縣令竟然閉上了雙眼,臉上還掛著一副享受的表情,好像耳邊是什麼悅耳的聲音。
趙枝枝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心中罵道:“真是個變態!”
二十大板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行刑的衙役像是故意在折磨李秀才,打得比平時慢,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打完。
直到李秀才被生生疼暈過去,衙役才停手,走過來同曹縣令道:“大人,他暈了。”
曹縣令睜開眼睛,毫不在意的掃了李秀才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不知名的小蟲子。
“把他丟出去吧,彆臟了本官的地板。”
衙役聽令,同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四人抬著李秀才的胳膊和腿,將他扔垃圾似的丟出了府衙。
看完戲,趙枝枝也無意留在這了,他走過來正要同曹縣令告辭。
曹縣令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在她開口前兀自道:“這血珊瑚雖然是李秀才故意破壞的,但他剛才也經了你的手,趙姑娘,這事兒,你也得給本官一個交代吧。”
呸,狗貪官,不想出錢,居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
趙枝枝垂眸吐了口濁氣,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想到了讓狗官無法再推脫此事的說辭。
“大人,民女也想為你分擔,可剛才我聽到您府中的捕快大人說這血珊瑚原本是要送給丞相的,民女都不曾接觸過丞相,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東西,這萬一要是送錯了,丞相怪罪下來……”
曹縣令麵色一僵,顯然也想到了此事辦不妥的後果。
若是惹了丞相不高興,吃苦頭的隻會是他自己。
想到這,曹縣令當即收起了交給趙枝枝的念頭,但平白損失了一株血珊瑚,還是讓他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