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白午正得了命令,領了一個叫安越的女鬼往後花園中走去。
他領著安越走到後花園不遠處,遠遠地就瞧見了在後花園入口處的蔓珠,此時她正在後花園入口處轉悠著,也不知想乾嘛。
這冥界的鬼差鬼魂,沒有冥王的命令是不能擅自闖入後花園中。
白午起了疑惑,待走近了,開口道“你在這轉悠啥?”
蔓珠也早就瞧見了白午,這白午是冥王大人身邊的得力親信,也是冥界的大紅人。
蔓珠看見是他,開口道“我瞧著神女進去了,想瞧瞧她。”
白午聽見她這麼說,倒是了然了。
神女的美貌早已傳遍了冥界,他還沒親眼見到呢,他也有些好奇,他還未開口,蔓珠已經瞧見了他身後領著的女鬼。
蔓珠有些好奇道“你這是領著她,要做啥?”
白午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要帶她進這花園中。”
“進這花園?”
“我得了冥王大人的命令,要送這女子去見後花園中來的那位神女。”
“啥?你要帶她進去見神女?”
白午點了點頭,又瞧了一眼後花園,接著調皮一笑。想著這事在冥界遲早也要公開,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還不知曉?神界派了位能扭轉乾坤的神女,要來送這些冤死又不無法按時去投胎轉世的鬼魂重活一世。”
“重活一世?她?就是你身後這個?”
“是啊。”
“還有這等子好事?”
“嗯~”
蔓珠心生羨慕來,她努了努嘴道“哎,你說咱們能不能重活一世?我還是十分想念在人間的日子。”
白午搖搖頭道“這都是上麵說了算,咱們啊,怕是沒機會。”
蔓珠一聽,拉下臉來,有些不平道“咱們怎麼就不行了?”
“你我又不是冤死的~”
“那冤死的鬼魂那般多,難道都要送去?”
白午搖搖頭,“這我哪知道~”
白午瞧著她一臉不平的模樣,不想再和她說了,他開口道,“我要先進去了,免得讓神女等急了。”
蔓珠點點頭,又讓開了身子讓他們進去。
她瞧著他們進去的背影,瞧著那個女鬼,心生羨慕。
可心裡又疑惑了起來,女鬼還能重活一世?那神女還能扭轉乾坤?可乾坤要是都扭轉了,會不會亂套了?
她在冥界數百年來也沒見過這等子事啊。
後花園中,紅衣羅裙女子已經不在秋千上蕩來蕩去了。
她一隻纖纖玉手握著秋千藤蔓上,黑發如墨,隻用了一根紅玉玉簪隨意挽起,側臉極美。
白午帶了女鬼進來,他一進花園,隨意瞧見了那神女的側臉一眼,便驚得低下了頭,不敢再抬起頭去瞧她的容顏,他耳尖有些染紅,她的一個側臉已經足夠讓他驚心動魄。
他心裡已經波濤洶湧了,可是麵上還假裝著平靜,隻見他領著安越走到秋千架不遠處,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稟神女,是冥王大人讓小的帶了這安越來求見神女。”
塵依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他身後的女子一眼,點點頭道“就是要送她去重活一世?”
白午點了點頭。
“好,有勞你了,你下去吧。”
“是。”白午又點點頭,低著頭轉身朝後花園門口走。
他的步子有些快還有些亂,仔細一看有些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他一走,偌大的後花園中便隻剩下了塵依和那個叫安越的女子了。
塵依瞧了安越一眼,開口道“你叫安越?”
那女子低著頭,點了點頭。
安越,安越,塵依點點頭,她想起來了,是命數簿上那個未到去世年歲便意外掉進河裡去世的女子,她開口道“你可知你來見本尊是為了何事?”
安越點點頭。
“那好,你閉上眼睛,現在,本尊便送你回去。”
安越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瞧了一眼塵依,她沒曾想事情會這般簡單順利?她起先還有些不信那個鬼差白午的。
因為她抬頭,也瞧見了塵依的容貌,她有些愣住,原來?
神女生的就是這般尊貴好看?
塵依拿出自己法器天機鏡來,瞧了一眼眼前有些愣住的安越,開口道“你先閉上眼睛。”
安越被她的話拉回,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塵依默念法術,一時間冥界後花園中那秋千邊,狂風大起,神光照耀,叫安越的女鬼瞬間消失在冥界之中。
等到狂風漸停,神光消失,塵依卻捂住胸口,瞧了一眼安越消失之處,又瞧了一眼另一隻手拿著的天機鏡,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噴吐而出,灑在鋪滿黑色石子的地麵上,像是從黑色石子上盛開出一朵朵小紅花來,她捂在胸口的手又摸了摸胸口,又伸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這才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窩好在秋千上,閉上了眼睛。
秋千上閉目的美人兒,臉色瞧著比剛剛來冥界時,蒼白憔悴了好幾分。
枯鶴那老頭子那日告訴她,人界為上古神母所造,壽命短,不易存活,神母不忍,起初賜予他們婚配孕育的能力,可凡人還是太過脆弱,最平凡不過的族群,稍有意外,全軍覆沒。神母想儘辦法,最終撕裂人界空間,分出許許許多多個平行空間來,造就一批又一批的人類,製定一個個生存法則,以此萬千年來人界的凡人得以延綿存活。
自上古神母隕落後,設立司月神君一職管理人界瑣事,後曆代司月神君勤勤懇懇管理人界人類命數,可輪到這一屆司月神君時,他發現人界出現了異數,導致人界出現許多冤案冤魂來。
她又有天機鏡在,能扭轉人界時空,所以讓她來送那些冤魂重回人間一趟,最好不過,一來她能將功補過,二來她還能讓那些冤魂重活一世,走上真正的命數,三來她這也算是為天下蒼生造福~
胡扯,簡直就是在胡扯。
她心裡好笑,她是有天機鏡在,這天機鏡是能扭轉人界時空,可神族能扭轉人界的時空並不止她這一件法器在。
她輕歎一聲,她背上的傷還未好,又施了法術,身子實在疲憊不堪,她勸自己身子骨要緊,窩在秋千上慢慢睡了過去,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隻聽冥界的後花園中又有了動靜,她被吵醒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