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隻說,“願你在北方活的無拘無束些,開心些。”
蘇若心垂下眸子,心裡發苦,抱緊了身側的男子,感受他的氣息。
她想多聞聞,還想多記記。
“遇見你,我也很幸運。”秦夙風開口。
他很喜歡她,這姑娘是他從懂事起在黑夜裡、暗地裡幻想過無數次的未來娘子。
還是倔強的要拖身受重傷的他下山救治的女子。
她那雙倔強的眸子,那道嬌弱的身影,早就隨著山頭秋風山頭雷雨刻在了他心頭。
一生一世,永不磨滅。
冬日裡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不熱,有柔意。
蘇若心搖搖頭,壓下心中苦澀,把頭埋進他懷中,低聲道,“夙風,我從小就沒了娘親,十五歲那年又沒了爹爹,來外祖家中途中本是悲痛悲憤萬分,還遇見了歹匪,若不是你,我這條命不知道還在不在。”
“我生在南方蘇家,蘇家是倒賣布料起家,我爹爹是大公子,根據祖訓爹爹他生來就要繼承家業,他一直都很忙碌。娘親走後,他心中悲憤也不好好顧及自己身子了,爹爹操勞家中家業多年,最後硬生生把自己身子骨弄的油燈枯儘,若是我娘親泉下有知,定然心生不滿,傷痛萬分。”
“我娘親肯定是不願意我爹爹那樣糟蹋自己的身子骨,即便她不在人世了,她應該也是希望我爹爹好好活著,好好照顧自己,愛惜自己身子骨,長命百歲。”
“若是可以,我娘親應當也是願意我爹爹遇見一個真心待他的女子,讓那女子來陪著我爹爹走過這一生。而不是要我爹爹時常記掛牽掛她,最終拖垮了自己身子,早早的丟了性命。”
秦夙風抱緊了些她,心疼道,“以後,我的爹娘就是你爹娘,你爹娘還在。”
“夙風?你可知我為何說我娘親的心思是那般?”蘇若心開口。
“我娘親和我爹爹兩情相悅,敢獨自一人從北方千裡迢迢嫁到南方,就知道她有多愛我爹爹。”
“這樣的愛,她定然是願我爹爹好的,不管生與起。”
蘇若心想了想,又表達了一番自己的意思。
“即便她死了,她也是願我爹爹好好活著,好好過日子,隻有這樣,她才走的安心。”
“她走了,沒法陪我爹了,這世間若是出現一個真心待我爹的人,她也是願意讓那人陪著我爹爹。”
說道這樣,蘇若心吸了吸鼻子,真心道,“我和我娘一樣,愛上了一個人,就是喜歡他好,希望他好好活著,愛惜自己的身子,長命百歲。”
她又吸了吸鼻子。
“哪怕有朝一日,天崩地裂、日月生死,我蘇若心也希望秦夙風好好活著,平樂活著,長命百歲,有妻有子,延續血脈,讓天隱莊後繼有人。”
秦夙風一聽,摸了摸懷中女子小腦袋瓜。
“傻瓜,我會好好活著,健康活著,你也會好好活著,健康活著,我們都會長命百歲,平樂無憂。你會給我生兒育女,你想生幾個就生幾個,我們的孩子會延續我們的血脈,會成為天隱莊下一任家主。”
秦夙風笑道,“你娘親她願你爹好,可也許她不願意你爹再娶妻呢?”
“自己心中所愛之人,如何看他娶了旁人?”
蘇若心搖搖頭,“不,我娘親已經沒了,已經不在人世了,她陪不了我爹爹,自然是不想我爹爹孤苦一生的,我想,我娘親是願意我爹爹再娶一個真心待爹爹的女子。”
秦夙風摸了摸她的頭,心疼道,“你爹娘也是苦命人。”
苦命人?
說道這蘇若心眼圈一紅,他們何嘗不是苦命人?她何嘗不是苦命人?
她有些哽咽,“是啊,我爹娘是苦命人。”
秦夙風聽出了她的哽咽,抱緊了她,安慰道,“那些都過去了,你爹娘現在應當已經團聚了。”
“好在咱們不是苦命人,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你身子骨羸弱我就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調養,把你養的結實些、壯士些,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教你練強身健體的武功,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我們永不分離,做一對恩愛自由的佳侶。”
蘇若心一聽,眼圈發紅,哽咽的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