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橫北故人歸!
他推開房門,看見自己二弟一臉莊重的端坐在桌前。
不遠處的爸媽臉色難看。
他張了張嘴,笑著打圓場,“這是怎麼了?誌東好不容易放假回來,哎,誌東你吃晚飯了嗎?”
他乾笑著,房裡的蔣誌英看了他一眼,眼睛有委屈。
蔣誌東抬頭,聽見自己大哥的聲音,他站起身子,走到門前。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不用你們操心。”
聲音冰冷,帶著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誌東?這是怎麼了?”
大哥開口,看了自己二弟一眼。
“沒什麼,大哥,我先下去了。”
說完他走出房裡,往自己房間去。
黑夜吞噬白日的雲,將黑色壓在天際之中。
他步子沉重,呼吸之中帶著一絲氣憤。
淒涼的黑夜天,透徹心涼。
他站在院中,想到自己媽剛剛的話。
他吐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許多事情。
看著天空黑幕,讓他的心有股澀澀的感覺。
這個偌大的家,曾經容不下他的妻子,容不下他的孩子。
他想起小玉說的前世那些事情,感到心酸。
他想起自己媽和妹妹說的話,感到心寒。
院裡是青石板路,縫隙裡長了一些青苔,他走完長滿了青苔的石板路,跨過門檻,推開那扇陪伴了他很久的板門。
開燈,他看著房裡的一切,他從小就住在這裡。
房裡很大,窗紙糊的很漂亮,橫橫豎豎的窗格,擦拭的乾乾淨淨。
窗戶打開,在風中無助地搖曳,像是誰在哀怨地訴說,又像是吹不散的淡淡哀愁,他伸手把窗戶關上。
正房裡。
蔣父點燃一根香煙,抽了一口。
蔣誌英眼圈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大哥,你去說說二哥吧。”
她開口,聲音帶著一點哭腔。
“怎麼了?你們說了什麼?”
蔣誌英吸吸鼻子,有些難過,眼淚已經冒了出來,她伸手用衣袖擦乾淨。
“二哥說,他要搬出去,不會回來了。”
“怎麼會?”
大哥心裡驚訝,要是沒發生什麼,誌東怎麼會這樣說?
這話裡是什麼意思?
怎麼搞得有點像是斷絕關係一樣?
“誌英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你們說什麼了?”
“我……”
蔣誌英支支吾吾,往凳子上一坐。
不就是媽叫他和彆的女孩子相親嗎?
不就是爸叫他把小土豆的撫養權拿回來?
不就是她說了幾句上安大學女孩子那麼多,上安城女孩子那麼多,乾嘛還惦記著齊小玉那個鄉下土包子。
不就是他們叫二哥和班裡的同學搞好關係嗎?
可這些話,大哥問起來,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說了。
“說吧?支支吾吾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