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秋落皺起眉頭,愣愣的望著這個男子。
“我和你不過兩麵之緣,算不上什麼相識,即是你救了我,那我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說完她掙紮著起床,她又不是傻子,她暈什麼暈,明明記得之前是後頸脖一痛,才失去知覺,恐怕她是被打暈帶回來的。
高悸見她起身,也不攔著她,他本就是想得到她的心,可不想用強的。
他抬頭看看外麵天色,軟聲細語道“今日天色已晚,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先在此地住上一晚。”
嚴秋落冷著眼,斜視了他一眼。
心裡罵道,假仁假義,裝什麼裝。
“不用了,我可以住客棧的。”
推開房門,才看清楚了自己所處的這方院子,院中種了一棵槐樹,樹陰下麵有一方石桌石椅,槐樹喜陰,盧江縣的人們不喜歡在院裡種槐樹,要種一般也是桂樹,或者一些果樹等。
這棵槐樹種在這裡看著有點讓人怪異,她麵上裝作什麼很平靜,畢竟自己是去過冥府的人,什麼場麵沒見過,如今若是重活一世在人間遇見什麼邪物,還真沒什麼可怕的。
可
想到那人的身子,她卻有點擔憂。
高悸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姑娘一身灰白色羅裙,身段纖細苗條,一個背影弱不經心,讓人心生憐意。
院門處守了兩個凶神惡煞的人,看著有點凶,嚴秋落收回目光,想到剛剛高悸看自己的眼神。
她轉身回到房裡,也沒說彆的,咬著下唇,眼圈瞬間紅了,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
瞧見她哭,高悸瞬間心疼了,皺著眉,一臉無奈道“你彆哭啊,我送你走還不成。”
嚴秋落一雙明亮的眸子泛著水氣,抽抽噎噎道“謝謝你,我就是怕壞了我名聲。”
說到這裡,點到為止。
雖說我朝對女子沒有太多約束,可還是看重名聲的,一般大戶人家小姐是不可以隨意拋頭露麵的,若是失了名聲,很難說上一門好的親事,還給自家抹黑。
高悸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歎了口氣,他知道她是個孤女,周圍鄰居說她克死雙親,本就名聲不好,若是再鬨出什麼事情來
恐怕是閒言碎語能讓她活不下去了,他自個從小聽慣了家中那些閒言碎語,知曉其中苦楚,此時聽見她這般說,心裡有些發酸。
“彆哭了,我送你去客棧吧。”
嚴秋落眼睛瞬間亮了,抬眼看他,水光瀲灩,差點把他魂勾沒了。
她帶著淚痕的臉笑起來“那謝謝你。”
高悸點頭,把她送出去,送到客棧去,特意幫她付了銀子,還交代客棧小二好好招待嚴秋落。
從外麵回來,平武已經坐在槐樹下等著他了,見他進來,臉上表現有些冷淡。
“人呢?被你放走了?”
高悸一進門就聽見這句話,心裡有些煩躁,是他放走的又怎麼樣,他是主子,他說了算。
“是我放走了。”高悸也冷著一張臉,看著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