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自謙了,某家見先生自有幾分風流,某家平生四處經商,雖然也是這世上見不得場麵的營生,也能吃得飽穿得暖。因眼見先生灑脫,便冒昧前來相會,希望可以和先生交結一番!”這個粗狂漢子王睿琮居然不死心,看到同伴已經移步,依然拱手出聲。
這一刻他似乎輕鬆了起來,至少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施施然朝謝先生朗聲說道,心裡卻已經舒服了很多。至於謝先生的神色,果然便帶著了幾分善意,看著王睿琮更是微微點頭,卻對門邊那四個年輕人,卻似渾不在意了一般。
“一個自以為是的市井小兒,有何灑脫可言!倒是會幾分貧嘴胡語、蠱惑人心!”一個聽似悠悠的聲音,突然便在外邊傳來,正好接著了王睿琮的聲音。這把聲音初始聽著好似便在門口,可仔細一聽好像又在牆頭,偏偏有人又感覺在屋頂。一時間大家紛紛聽到了,好像這聲音無處不在一般。
不說這王睿琮聽了驚訝,就連一直沒有表情的謝先生聽來,都眉頭皺起一臉慎重。而這個沈家廢園裡的人,更是驚訝的莫名其妙。光是聽到這把聲音,便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因為這裡不少人廝混於江湖間,雖然不能說是高手高手,畢竟也算是見過世麵的。
外麵這人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江湖上的人物,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精於內家修行的人,才會有如此這般的手段。一時間大家心裡想法紛呈,不知道這人是何來意,不過光是聽他的話,就好像是有些來者不善。
“何方高人屈尊降臨,丐幫謝智有請朋友現身一聚!”這個謝先生靜靜的站在了那裡,居然朗聲朝外傳聲。看著似乎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忽然似乎好像看起來整個人挺拔高大了許多。本來已經要進客廳的身子,居然又退了出來門口外邊。他對著空中自稱謝智,旁邊這些人更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而已。
原來他一向對外自稱姓謝,真正知道他名字的人還真沒有。就是那龍歸酒樓的老板張福全,都不知道這一茬。那個和人自稱臨安四少的李東師,本來也早就聽過謝先生多次說書。這次跟隨前來,更是多方打聽過這謝先生的身份。因為沒有什麼結果,便也以為不過是流浪此處謀生的一個人而已。
本來以為憑著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微微給出一些甜頭,這謝先生還不是手到擒來。如今看來不但自己有些犯傻,隻怕這溪口的諸多大家,都被這個謝先生所蒙蔽了。李東師在一旁越想心裡越發虛,看向同伴的眼神已經有些驚恐了。他的這些同伴平時也不是省油的燈,但是也僅僅橫行鄉裡而已,麵對這未知的情形,也都有些懵圈了。
不說李東師幾個人的心思,就是這有心結交謝先生的王睿琮,看到謝先生突然的微微變化,都不由的眼中精光大閃。臉上居然眉飛色舞了起來。原來他想到謝先生是個異人,如今看來不但是個奇人,隻怕還不僅僅是個小人物。大家聽謝先生的聲音不卑不亢,雖然沒有外麵傳音那人讓人感覺震撼,卻也讓人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一個小小的市井小兒,不過僅僅召集了幾個要飯的乞兒在身邊,居然就如此的膽大包天,敢自稱什麼兩浙丐幫的幫主?”那個聲音居然冷冷的,聽來好像感覺年齡不大,但是對著謝先生似乎有著無儘的不滿。
謝先生眉頭緊皺,顯然這個人的聲音自己沒有聽出來,但是處處針對自己,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既然對方如此,謝先生反倒是安靜了下來。常言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先看看此人有何用意再說。
傳聲那人雖然尚在暗處,但是這份身手絕對有震撼力。而且他似乎有些不依不饒的,故意不斷的諷刺著謝先生“誰給你的權利,有誰能承認你是這乞兒幫的幫主?當真是夜郎自大,不知所謂!”
這人赤裸裸的挑釁,加上絲毫不給謝先生麵子,顯然對方是有些了解沈家大宅裡的人,一旁的人都明白了過來。他這話剛剛說完,一旁的謝先生還沒有發作,那些現身迎接謝先生的各種各樣的乞丐,卻個個都是怒目圓睜一臉不忿。如果這個人此時現身的話,隻怕這些乞丐就會活吞了他一般。
有人便忍不住罵了起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在自己的地旁,居然受到彆人不陰不陽的諷刺。這些人其實有不少都是真的身份,本來就是市井裡乞討為生的乞丐,嘴裡自然罵不出什麼好話來。而且這些人嘴裡惡毒,看到這個說話的人一時間沒有出現,更是嘴裡不饒人。
那個聲音頓時好像失蹤了一般,並不和這些人對罵。倒是剛剛出來阻攔王睿琮諸人的那個高大乞丐,看到那人沒有出聲,便大步往謝先生這邊走來,最後站在了謝先生身邊,就好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般。他本來就身形高大,加上氣宇軒昂,居然有種給人感覺深不可測的樣子。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那個聲音居然又響起,而且慢慢悠悠的帶著貶義。這次他出聲的時候,謝先生臉上也有了一些怒意,畢竟藏在暗處不出聲,這已經令人生氣了,何況還不斷的諷刺著,於是也回道“縮頭藏尾,閣下是不是更見不得人呢?”
果然,謝先生的語音一落,對方這次沒有再隱身,而是出現在了大院左側的牆頭之上。白衫飄飄、負手而立,居然是一個外形俊朗的青年男子。如果不是腰間係著一柄長劍,看去就似一個書生摸樣的人。
謝先生看到牆頭上站著的這個人,眼神居然犀利了起來,他從來不是一個善於的人。對方敬自己一尺,自己便會尊對方一丈。如同王睿琮幾個人跟隨自己而來,雖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但是謝先生並不想計較。就是李東師幾個二世祖,謝先生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眼前這個人,謝先生心裡卻有了一些計較。
雖然看著對方神采飛揚,在謝先生心裡想來,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青年才俊,顯然沒有受過什麼挫折,不然哪裡會如此張揚鋒芒畢露。看到對方衣闕飄飄的站在牆頭,便抱拳說道“閣下不知有何指教?此處乃本幫乞兒聚會之處,閣下一身錦衣,非請自來,難道不怕臟了一身行頭?而且閣下惡客上門,不知道是否詢問過主人呢?”
這個年輕人聽到謝先生的話,居然沒有絲毫的留情,不由鼻子輕輕的哼了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感覺。看到底下諸人均看著自己,尤其那些乞兒居然分開,想靠近圍牆這邊來!顯然是想圍堵自己,不由冷笑了聲“這兩浙之地乃是錢家的天下,你一夥沿街乞食的丐兒,憑白占據了沈家的園子,就膽敢妄自自稱主人,莫不是想在這人間造反不成?”
聽著這個年輕人說的話,底下自然炸了鍋。有人便嗬斥他胡說八道,更有人說要拉他下來教訓一頓,不過大家都看著謝先生。
但是這個年輕人站在圍牆上紋絲不動,隻是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大家嘰嘰喳喳,好像唱戲一般。他的目光落在了謝先生身上的時候,更是充滿了輕蔑之意。
“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大氣候的乞兒罷了!以為人多就能勢強不成!”他冷冷的語氣,聽在諸人耳裡,直讓人感覺要氣炸了一般。
這些人因為謝先生沒有發話,自然還沒有動手,即使已經氣憤填恿,也還隻限於口舌之間。如果謝先生發話的話,隻怕這裡大多數的人會衝過去。謝先生卻沒有衝動,因為他不但冷靜,而且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如果自己生氣行動的話,就正是中了他的圈套。
“既然閣下擔心人多勢眾,那便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罷!苦哈哈的乞兒平時怕被狗咬,出門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拿著叫花棒打狗的!閣下要不要試試!”
“你!,,,,,,”本來想諷刺謝先生一陣,沒有想到自己倒是被氣到了,這個年輕男子居然雙手朝上一拱,朗聲說道“奉天目山道尊李元成旨意,前來傳召於你,你隨某上天目山一趟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