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本來張牙舞爪的示威,但是一待落入下風的時候,瞬間便變得懦弱了起來。這支號稱湘南最強的隊伍,將士在遭受伏擊、襲殺、分流之後,許多人喬裝打扮,甚至不惜混入了周邊鄉民家裡去。最後真正跟隨在張文表周圍的,不過兩三千人而已。
潘崇徹不相信張文表沒有手段,不然不可能在衡州盤旋這麼多年。所以在絞殺張文表隊伍的同時,也號召當地鄉民舉報這些將士。這項舉措使得張文表不得不改變策略,甚至帶著一些最忠的侍衛,直接的閃人了春陵水周邊的山林。
因為發覺了張文表的策略,潘崇徹隨即要求隊伍和隊伍之間,原則上不超過十餘公裡以上距離!因為這樣不但可以相互呼應,更是隨時可以合圍。
這次潘羽的隊伍在這裡滯留,早就引起了潘崇徹的注意,因為他很了解潘羽。如果不是遇到了極大的困難,怎麼可能會如此滯留?
那麼有什麼人可以令潘羽滯留?
所以在一路跟蹤的情況下,他雖然縱觀全局,但是依舊有所側重。在看到曲去疾率領一支勁旅,再次果斷斬斷了一支千餘人的大軍之後,他知道自己的方式要改變了,便在幾支襲殺隊之間遊蕩護衛!
潘羽因為不斷收到潘崇徹的傳書,所以心裡倒沒有畏懼!因為聽潘崇徹說過,張文表身邊可能有極樂派的高手,和衡山劍派的高手。但是自幼跟隨潘崇徹習藝的潘羽,真正是經曆過生死大戰的護衛。如今成為襲殺隊的隊長,相當於一個獨當一麵的將校,自然必須有所擔當。
雖然一直默默無聞,但是潘羽卻有著一種格外的興奮。
因為一直身在軍旅,和跟隨在潘崇徹身邊護衛,可以說見識過太多的場麵。如今卻可以和江湖上的高手決鬥,這一直便是潘羽的夙願!
此時看著這些人都聚集到了張文表的周圍,潘羽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人。這些將士幾乎時刻戒備,一批人警示一批人休息,自己根本就不用擔心對方突襲。因為這種時刻戒備的方式,這樣不會出現常識性的失誤。
此前衡州城有名的高人梁二先生,一直都跟隨在張文表身邊。因為看到潘羽強勢,便想在張文表麵前立功。沒有想到這位衡州城有名的人物,居然就是這樣折翼在潘羽的強弓勁弩下。
因為他想乘著隊伍鬆懈,直接衝過來襲擊潘羽。沒有想到戒備警示的將士諸箭齊發,一時間阻止了梁二先生的近身。加上休息的將士看到對方偷襲,馬上第二輪攻擊助陣。使得梁二先生根本就無暇休息,然後加上己方無人助陣,最後竟活生生把梁二先生射成了一個刺蝟!
當時這種超出常理的防守,就使得看到情形的高手退避,再次對這些追擊自己的人再次重新認識!
可能估計這支跟隨在張文表身邊的隊伍,就是顧忌潘羽的這種武器!所以一直沒有輕易做出突圍。但是因為感覺到潘羽的兵力不足,張文表才冒險要吞下這支隊伍。
“隊長,某家倒有一法包叫這些人狗急跳牆!不過一直不敢和隊長建議!”一旁的楊毅看著前麵的情形,低聲斟酌著說道。
潘羽驚訝的看了楊毅一眼,倒不是因為楊毅的建議,而是想到如果把這些人驚出來,自己要如何對付。隨即豎指封唇,示意楊毅不要說出來。然後手指比劃著示意楊毅表述,因為他們平時的交流有手語!
雖然這裡離著張文表那裡足有千米以上,但是潘羽完全相信對方有高手刻意聽的話,肯定會泄漏信息!
果然,這邊幾個人手指比劃的時候,張文表身邊有人便皺起了眉頭。這人就是一直跟隨在張文表身邊,暗地裡養傷的極樂派長老第五園。他本來就聽力過人,加上刻意的傾聽,自然對於這幾百米範圍還是可以感覺。但是因為在衡州城吃了潘崇徹的大虧,所以他還是極為謹慎。
“第五長老,怎麼樣?”張文表臉色陰鷙,雖然沒有刻意的看向這個方向,但是他心裡憋屈的火氣可想而知了。
“今日肯定是最好走的時機,不然如何會師?”第五園嘴上模棱兩可,心裡卻是忽然有了一些警覺。因為高手之間的感應,往往都是極為微妙的所在。雖然他一時間沒有感應到有人在附近,給自己造成巨大的威脅。可是那種不安的心境,卻讓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如此極好!等下分為三隊,咱們直接從村口出去!”張文表冷冷的說道,看到自己現身,對方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張文表似乎越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好,如此便衝!”一個校尉操著長槍,率人直接往村口而來。這裡看著鎧甲裝束,好像隻有他的軍銜最高。如果不明底細的人一看,便以為這是被圍的校尉,想從村口突圍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二十餘個將士,個個揮動著手裡的兵器,一邊呐喊著往外衝來,潘羽卻站在那土坡便屹立不動!他身邊的人都站直了身子,雖然箭在弦上,但是沒有一個人吱聲。
就在這二十餘人到了二三十米的地方時,卻忽然看到張文表抄著一把大刀,居然緊跟在一個高大的士卒身後。這時看得到了近前的時候,另外兩股將士也衝了過來。雖然都隔離著一段距離,但是似乎大家鬥誌高昂!
“張大人好興致!居然學會了狡兔三窟的戰術,親自帶兵陷陣,難得,難得啊!”一把清朗的聲音響起,卻似乎響徹了這整個山穀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