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常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季府已經是深夜。
處理完葉辰在包廂裡的鬨劇,又去醫院看望完了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蘇醒過來的季山,季伯常這才讓司機送自己回府。
季伯常看著手裡長長的賬單,苦笑著歎了口氣。
招待葉辰的這頓飯,不算自帶的酒水,花了他10萬華夏幣!雖然對於季家而言不算什麼,但由於葉辰發怒打碎了包廂裡一整套青花瓷餐具和一張金絲楠木座椅,外加血液弄臟昂貴的地毯,酒店的索賠金高達40萬華夏幣。
本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則,季伯常隻得咬牙賠付給酒樓這筆錢。
季伯常去醫院看望季山的時候,季山已經悠悠轉醒。隻是見到他後目光淡漠,雙唇緊閉一句話都不說。
主治醫生說是因為頭部受傷,導致醫院功能受損。季伯常也權當季山是由於武功被葉辰廢掉,過於傷心,所以表情冷漠。
季伯常沒怎麼當回事,簡單安慰了幾句後,便匆匆離開醫院。
回到季府的季伯常,看見二樓季明月的房間裡燈還亮著。想著明天就要安排她和葉辰的見麵,季伯常決定提前給季明月打好預防針。
不該說的話千萬彆亂說!今晚季山的下場給了季伯常濃濃的警示,他深刻地意識到葉辰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兒,脾氣大著呢。
季伯常走上二樓,來到季明月的房間前,對門口看守的女傭揮揮手,示意她回避。
待女傭走後,季伯常輕輕敲了敲門,語氣溫和道“明月,睡了嗎?”
房間內久久沒有傳來回應,但季伯常敏銳地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季伯常知道季明月還沒睡,不回應他隻是跟他置氣罷了。
季伯常心中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這些天的怨念隻增不減,期間甚至由於絕食昏了過去。要不是他派人24小時監視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再次敲了敲門,語氣更加溫和“明月,我知道你還沒睡。我有事要和你談談,關於明天的安排。”
房間內依然一片寂靜,但季伯常看到門縫中透出的一絲光線晃動。
“明月,我知道你不喜歡葉辰,但這是我們季家的一次重要機會。你明天見了麵隻需要保持最基本的禮貌,其他的我會來處理。”
季伯常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懇求。
季伯常靜靜地等待著,房間裡的動靜逐漸消失,燈光關閉,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透過門縫傳來。
見溝通無果,季伯常咬咬牙,一狠心決定動用家主的權威“明月,彆怪爸爸心狠。明天這一場麵,你必須去見!到時候,我會讓傭人替你梳妝打扮,將你接過去,知道了嗎?”
說完,季伯常拂袖而去,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響,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房間內,一名身形消瘦的少女瑟縮在床角,她的雙手緊緊環抱著膝蓋,仿佛在尋找一絲溫暖的慰藉。眼神黯淡無光,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沒有任何光彩。
整個靜謐得隻剩下她微弱的呼吸聲,與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孤寂而淒涼的氛圍。
少女的身影在皎潔的月光下下顯得更加瘦弱,她的臉龐蒼白而憔悴,仿佛經曆了無儘的磨難。
回想起剛剛自己父親那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季明月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終於,要去見那個人了嗎……
終究,還是抗爭不了命運啊……
季明月默默地掏出手機,屏幕發出的淡淡微光映照著那雙因哭泣而泛紅的眼眸,引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