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妃入懷!
“羌國此番從何處進攻?”陸琰眉頭緊皺。
“雄山關。”李公公又答道。
陸琰叫來成貴,吩咐他去將王府的人召回,正要吩咐他去找陳儘風,卻聽楚禾道“王爺,方才我已讓人去找陳副將,這會兒應該要到了。”
陸琰一笑,而後又看向李公公“陸衡所說的十萬兵馬,是指雄山關的兵馬?”
“是。”
“立刻去將兵部尚書和丞相請來!”陸琰心中暗道不好,揮手讓那些侍衛退下,隻留下了可信之人,才道“雄山關的十萬兵馬怕是虛數,那處已多年未曾有過戰亂,真正能上戰場的能有五萬就不錯了。完顏戎怕是早就探好了消息,雄山關怕是……”
“王爺懷疑……雄山關有內鬼?”楚禾一怔。
“雄山關之所以多年未有戰亂,正是因為那裡地勢險惡,易守難攻,且周圍俱是黃沙,又有毒蟲出沒,流沙遍布,外人難以進入,進去了也沒命出來。除非有內鬼,否則完顏戎絕不會選那裡。”陸琰眉頭緊皺,陸衡的兵法是他教的,但陸衡沒有上過戰場,邊疆之事,從地方到京城,一路上層層瞞報,陸衡對那裡的了解自然不能和混跡沙場的人比。
陸琰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沉默。
瀟親王府又鬨騰起來,這個當口,沒人敢對陸琰說個“不”字,羌國此番來勢洶洶,沒人會找死。
陸琰派了十五去傳送消息,好讓陸衡做好準備。
入了夜,瀟親王府燈火通明,陸琰眉頭緊皺,看著雄山關的布防圖。應該他去的,但陸衡已經離京,他不能再走了。完顏戎定是知道他被禁了才會發兵,如今應該還不知道京中變動。
“王爺?”楚禾探頭進來,見他還在看布防圖,不由擔心,“王爺,雄山關……果真如王爺所說?”
陸琰抬手捏了捏眉心“今日本王還算是往好了說的,如今尚未開春,正是兵力疲乏之時,雄山關若能出三萬兵馬,本王就不再多求了。那處該是年年謊報人數騙取朝廷軍餉,但因著雄山關地處邊關要塞,朝廷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未曾料想完顏戎會在那處出兵。”
“那皇上……”楚禾不自覺地擔心起來。
“擔心他?”陸琰示意她到自己身邊,捏了捏她白嫩的小手,“怎麼說陸衡的兵法也是本王教的,還不至於被完顏戎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楚禾歎了口氣,她確實有些不放心,怕陸衡就這麼折在戰場上。
“行了,先去歇著吧,”陸琰道,“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懷著孩子呢,陸衡不會有事的。”
楚禾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王爺也早些歇著。”待他應了一聲,她才回了寒居院。
陸琰在書房坐了一夜,第二日雞鳴之時,陸琰已經做好了打算。
“王爺,”陳儘風叩門,得了他的示意之後邁步進來,頷首,“兵馬已經整頓好了,全憑王爺吩咐。”
陸琰眉宇間有幾分疲憊,他抬眸“這是本王的私兵,若要糧草,怕還是有些不夠的。若要調京中兵馬……陸衡已經帶走了一大部分,京中隻留了十萬,不能再碰京城的兵馬了,其他各州的兵馬一時半會兒怕是調配不及。”
“王爺,隻要王爺一聲令下,末將等人萬死不辭!”陳儘風道,他明白陸琰在擔心什麼。就算陸衡現在不在,還把京中大權交到了陸琰手中,他們這些人,也隻是私兵,乃大逆不道,按律當斬。
陸琰沉默片刻,道“傳令下去,命楚淼為主帥,楚森為副將,即刻拔營,增援陸衡。”
“是!”
“什麼拔營?”楚禾正好聽見這句,當即皺了眉。
“……”陸琰默了片刻,道,“楚淼楚森今日拔營,領兵增援。”
他有些擔心小姑娘不能接受自己兩個兄長都要被送上戰場。
誰知楚禾隻是抿了抿唇,半晌後,她道“王爺,我的那道聖旨,有什麼用嗎?糧草可夠?皇上不在,怕是有些大臣還是不能接受王爺攝政,有了那道聖旨,也可少些阻攔。”
陸琰先是一愣,而後咧開一抹笑“那就……麻煩阿禾了。”
楚禾微微一笑,讓人去取了。
她幫不了他彆的,也不想給他添亂,那是她的男人。
她的王爺是一把利刃,守家護國,可終有一日,會為她磨平所有棱角,刀劍入鞘,斂起鋒芒。
楚淼和楚森得令之後也沒有絲毫不滿,當即簡單準備一番,便拔營上路了。幾日後雄山關
“這……這可如何是好?”醫師愁眉苦臉,“要往京中報嗎?”
“報!為什麼不報?!”一旁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聲音清冽,一個眼刀掃了過去。
“可……這一報,若是擾亂了軍心可該如何?”醫師道。
帳中幾人同時看向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陸衡。
“舜華,我們知道你關心皇上,但……此事非同小可,還是斟酌之後再做決斷為好。”一旁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勸道。
“我到覺得舜華說的可行,”另一名白麵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道,“畢竟這可是皇上,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上邊追究下來,誰來擔這個責任?”
“不行!援兵明日便到,明日再上報!”那名漢子堅持到,“必須等援兵來了再報!否則萬一那個嘴上沒把門的亂說話,完顏戎那個狗娘養的趁機突襲怎麼辦?!”
俞舜華還是有些不認同“和叔,我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但咱們這裡距京城太遠,快馬加鞭也要個六、七日,萬一援軍來晚一些,皇上便多一分危險,我爹爹為救皇上倒在戰場上,我不能讓我爹爹白白去了!”
“這……”提起這個,漢子就沉默了,他和俞舜華的父親俞山是過命的兄弟,若不是俞山當下那一劍,現在陸衡就不是昏迷不醒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