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藍景天堯!
帥府正院的外院一時大亂。
“怎麼回事?”
“二爺的房間裡有個刺客,好像得手了,二爺受了傷。”
“怎麼喊死了人?”
“不是二爺房間的,而是三小姐房間。三小姐被殺了!”
滿府嘩然。
張林廣夫妻倆躲在內院,不出來操持這次的葬禮,隻跟賓客們一樣上炷香。
傭人、副官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跑去內院稟告。
“誰死了?”張林廣都睡下了,穿著褻衣褲就從暖融融的臥房出來。
廳堂冷,他被凍了個激靈,寒毛倒豎,“誰死了?”
這一聲,問得聲嘶力竭。
副官被他嚇到,顫抖著解釋“被二爺的人包圍住了,我沒親眼瞧見,不給我們進。
但血腥味慢慢透出來,門口都能聞到。不知誰把二爺和三小姐房間的掛牌換了。聽說裡麵的人死了,應該是三小姐。”
張林廣原地趔趄了下,似站不穩。
外麵天寒地凍、滴水成冰,他居然穿著薄薄褻衣就要往外衝。
他妻子尹卿雲稍後一步出來,己經穿戴整齊了,拉住了他“你要作死?這個天走出去,活活凍死你。”
張林廣甩開她,闊步出去。
尹卿雲驚呆。
她又怒又氣“挨千刀的,這麼想死,怎麼殺的不是你?”
幾個值夜的女傭低垂頭,不敢看她。
尹卿雲又痛罵“愣著做什麼?拿了衣服去追!”
張林廣出了門,副官就把自己的外麵棉襖脫下來給他披上。
他隻披著這件襖,衝去了客房。
瞧見他來,張知的副官讓出一條路。
張林廣在寒冬深夜走出一身汗,捏住張知肩膀“南姝呢?”
他眼睛不敢往床上看。
他嗅到了血腥氣,但他又不能接受那是他妹妹。
張知想說點什麼,瞧見他雙眸通紅,就搖搖頭“不是南姝。”
張林廣一愣,下意識反問“不是南姝?”
“是富雯。”張知說。
外院辦喪事,客房多而雜,但張知和張南姝肯定不是今天這裡睡一覺、明天那邊歇一下。
管事做了懸掛在門上的門牌,標注哪間是二爺用的、哪間是三小姐用的,這樣傭人們打掃、收拾、添減茶水就知道區分。
也不知怎麼搞的,張知和張南姝的房門臨時掛牌被換了。
隻是,張知和張南姝、他們自己的親信走熟了,又是夜裡,並沒有人會特意去看掛牌——又不是剛開始辦葬禮,這客房也不是用了一兩日。
陌生人才可能走錯。
故而,富雯死在了張知的床上;刺客被按住了,防止他自儘,己經將他下頜捏脫臼。
“不是南姝,是富雯。”張知再次說,“誰告訴你南姝死了?”
又看他,“怎麼穿這樣單薄出來?”
張林廣沒說話。
他往旁邊椅子上一座,彎腰捧住臉,半晌不做聲。
張南姝也過來了。
她手裡捏著一把短匕首,臉色發白“真的死人了?”
又問,“富雯她怎麼在這裡?”
富雯應該回家的。
現在是深夜,隻家屬守孝,賓客們全部回去了。
明早出殯的時候,也是族親送出去,親朋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