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矛盾。
提到男女情事,她的態度不是害怕,也不是羞澀,而是厭惡。
她似乎對這種事很排斥。
——她這點年紀,哪怕和薑寺嶠圓房了,也不至於如此。
“你得給我一個準話。”顏心似沒聽到他的玩笑,“景元釗,你不能不上不下吊著我。”
“我春末遇到你,你不給我,也是吊足了我胃口。”景元釗道,“現如今你想了,我就得配合?”
顏心“……”
“珠珠兒,我們之間的開始,從我遇到你那天。它沒有期限,不會結束,除非我不喜歡你了。”景元釗道。
“你什麼時候不喜歡?”
“你可以等。”他笑道,“等我不喜歡的那天,你肯定第一個知道。”
“等到你結婚。”顏心慎重看向他,“可以嗎?”
“這是你的期限?”
“是。和顏菀菀的未婚夫廝混,己經夠下賤了。我不能更墮落。”顏心說。
景元釗微微沉臉。
“況且,我有丈夫。我不是黃花大閨女,可以一首這樣混下去,我要過自己的日子。”顏心繼續說。
景元釗下頜緊繃。
他攬住她的腰,讓她貼近著他,又吻她的唇。
他貪婪汲取她的呼吸,半晌鬆開“過什麼樣的日子,要自己選。珠珠兒,你選錯了。”
顏心將頭偏開。
景元釗送她回家。
副官拿了個包袱,裡麵有三套旗袍、三套老式的夏布衣裙,還有一壇子小菜。
另有幾樣黃金鑲嵌紅寶石的首飾。
顏心很喜歡黃金和寶石,很灼眼、很貴重。
她沒有推辭。
她一回來,鬆香院就有了主心骨,大家都忙碌起來。
程嫂告訴她“昨日上午,表小姐來了;半下午,三少爺也來了,我們都借口您不太舒服,在裡麵歇覺。”
顏心坐下,打算謄抄醫案。
她祖父留了一箱子手書給她。
她重生後,就一首在謄抄這些,做修改和整理。
過段時間,她拿到書局去,做成書籍,將來傳給徒弟們。
她一邊裁紙,一邊問“他們說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表小姐說想約了您出去聽戲;三少爺沒說什麼,就是來看看您。”程嫂道。
又說,“三少爺這樣,不妥當,是否要告訴大太太一聲?”
顏心冷冷笑了笑“大太太不會管他的,甚至會縱容。”
大太太一向不正麵和兒子爭執,免得母子失和。
所以,她做一個什麼都支持兒子的和善母親。背後,她折騰的是無辜的顏心。
大太太肯定第一個知道薑雲州往鬆香院來了。她要是想管,早就管了。
“這也不叫事兒。”程嫂擰眉。
顏心“下次不準他進門,哪怕他和西少一起來的,也不要放進來。”
程嫂道是。
顏心安靜裁紙,喊了桑枝進來磨墨。
桑枝心事重重的。
顏心見她走神,看向她“你怎麼了?”
“沒、沒事。”桑枝說。
顏心“你要是不太舒服,下去休息吧,我這裡不用服侍。我寫字的時候習慣了安靜。”
桑枝道是。
她走到了門口,腳步微停。
顏心餘光瞧見了,回頭看一眼她。
桑枝快步出去了。隻那一眼,顏心隱約瞧見她眼中有淚。
顏心微微出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