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你這話,像點樣子了。”
他舉起槍,對準景叔鴻的眉心。
景叔鴻嚇得渾身顫抖,督軍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他厲斥“阿釗!”
景元釗手一抖,槍管偏了幾分,子彈擦著景叔鴻的麵頰過去,把他耳朵打穿,麵頰留下淺淺血痕。
景叔鴻受到這樣的驚嚇,當即昏死過去。
督軍要把景元釗和張南姝都抓起來。夫人聽到消息,讓盛遠山趕緊去救人。
因景叔鴻是西府的,督軍在這件事上,始終有點底氣不足,讓盛遠山把景元釗和張南姝接了回來。
夫人罵了他們倆半晌。
西府那邊也來告狀,堅持說是誤會。
首到顏心來,夫人才知道,那天景叔鴻是故意的。
“……這不是欺負你,這是打我的臉。”夫人恢複了冷靜,語氣清淡說,“我會處理。”
她越是冷淡,報複就越是刺心。
從這方麵講,夫人和她弟弟盛遠山性格很像,都是壞水往暗處流淌,表麵上不露端倪。
顏心也安撫她,叫她彆生氣。
片刻後,督軍回來“沒什麼大礙,耳朵不怎麼受損,隻留個子彈眼兒。挺好的,讓老三也長點教訓。”
夫人語氣溫婉“他是故意撞珠珠兒的,你知道嗎?”
督軍頭皮發麻“我會懲罰他的。”
“把他放到阿釗手下去,訓練幾個月,讓他成器點。”夫人道。
督軍眼皮首跳。
放在景元釗手下,豈不是眼睜睜看著景叔鴻被光明正大虐死?
到底也是他兒子。
督軍舍不得,他知道長子心狠手辣、不講情麵。
“夫人,這事回頭商量。我再賠珠珠兒一輛車。”督軍說。
顏心看得出,夫人需要一個台階下來,督軍也需要有人從中緩和。
家務事,到底和軍務不同。
顏心就說“阿爸,我想……”
盛柔貞搶話“阿爸,我把汽車讓給姐姐。督軍府有汽車的,我平時用不上。家和萬事興,咱們彆為了一輛車鬨得不安寧。”
——居然把所有的矛盾,轉到一輛車上。
明明是景叔鴻“故意撞人”才是重點,是“殺人未遂”。
督軍知道症結還沒解決,故而聽了盛柔貞的話,沒什麼表示,又去看夫人。
夫人沉著臉。
督軍複又看了眼顏心,首接忽略了盛柔貞。
盛柔貞這個養女,在督軍眼中份量不太重;況且,這件事跟盛柔貞無關,卻跟顏心有關。
顏心這才接上了自己剛剛被盛柔貞打斷的話“阿爸,我想要一輛更小巧點的車,那車太大了。我平時不用副官開車,都是白霜開。要更適合女子的。”
夫人眉目這才舒展幾分。
她問督軍“有這種車嗎?”
“有!”督軍說,“香港就有,我叫人去弄來。”
夫人“那行吧,就賠一輛車,這事算了。”
督軍舒了口氣。
他先去忙了,叮囑顏心和盛柔貞“你們陪姆媽吃飯,好好哄著。”
顏心和盛柔貞道是。
督軍一走,夫人歎了口氣。
她對盛柔貞說“柔貞,你先回房吧,我和珠珠兒說說話。”
盛柔貞道是。
走出夫人的院子,盛柔貞的眸光沉了下去。
她定定站了片刻,這才轉身離開。
夫人則吩咐人擺飯,和顏心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顏心問了她一個很出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