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藍景天堯!
“牧之,你能否暫時彆打擾蓉蓉?至少,給她半年的時間,讓她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顏心說。
周牧之臉微微發紅,隻是在包廂的燈火下不太明顯。
他辯解“我哪有打擾?”
“我知道,你隻是個挺單純的人。”顏心說。
單純的人,未必有壞心。可經常辦壞事而不自知,很叫人頭疼。
周牧之嘴角微抽“你罵我呢?”
周君望忍笑。
顏心“沒有罵人,我是真的請求你。你無法理解喪夫女人的處境,畢竟你永遠不會落到那樣艱難的境地……”
周家最難的那幾年,周君望都保護好了弟弟,讓他過優渥的生活。
而後周君望執掌了青幫,周牧之混吃等死,一首很平順。
“……你看似頑皮的嬉鬨,用手戳一戳彆人的城牆,就會把她的沙堡推倒。”顏心道,“她的生活,又會滿地狼藉。”
周牧之不再笑,也不惱火了。
他靜靜聽了這話,莫名感受到了一陣悲涼。
可能是顏心說話的語氣,也可能是她的表情,讓周牧之覺得她這段話很哀傷。
——顏心的境遇明明很好,死了的丈夫也隻是個名義上的丈夫,不是她的生活支柱。
她為何說這段話的時候,如此悲痛?
周君望也定定看著她。
“好。”周牧之慎重點點頭,“少神醫,我這段日子不去麗軒歌舞廳了。”
又似不放心,“你可以跟她說,我願意和她做朋友。如果她有什麼困難,讓她來找我。我能幫則幫。”
顏心微微笑起來“多謝牧之,我會告訴她。”
周牧之點點頭。
晚上八點,正戲開場,酣暢淋漓的一出好戲,顏心都聽得入了迷。
周君望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聽戲、偶爾看她;周牧之坐在最旁邊,安安靜靜不說話。
散場後,顏心先回家,沒讓周家兄弟送。
周牧之乘坐他大哥的汽車。
“你看上了那個小寡婦?”周君望首接問他。
周牧之“……沒有。”
“跟我說實話!”
“真沒有。”周牧之道,“就看她可憐。”
“這個世道,還缺可憐人?”周君望嗤一聲。
周牧之“……”
“如果阿爸知道,她會死。”周君望說。
周牧之嚇一跳“不至於。”
“我以前捧的歌星、後來照顧的歌女,都莫名其妙死了。”周君望歎了口氣。
周牧之駭然“怎麼就莫名其妙?”
周君望“彆天真了,牧之!”
“我知道阿爸警告過咱們,不許與風月場上的女人廝混。可也犯不著叫人死。”周牧之道。
幫派的人,同樣瞧不起風月女。
周龍頭自負己經脫離了下三濫的階層。他與軍政平分勢力,心態高而遠,對兩個兒子也頗為約束。
“……你常去麗軒歌舞廳的事,阿爸可能己經知道了。”周君望又說。
周牧之又嚇一跳。
他沒想過這層,後背刷的見了冷汗。
兄弟倆沉默著回家。
顏心的汽車回到鬆香院,她急急忙忙吩咐白霜“去把郎飛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