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藍景天堯!
張逢春這段日子天天在藥鋪,忙得不可開交。
他總不回家吃晚飯。
他的妻子王月兒過了孕初期,現在能吃能睡,精神很好,閒不住。
見張逢春不回家,王月兒給他準備了幾樣愛吃的菜,打算送到藥鋪。
王月兒從小在這條街長大,對地形很熟悉。她夜裡一個人來,還抄近路。
當她瞧見有人在藥鋪後門鬼鬼祟祟的時候,王月兒大喝“是誰?來人……”
她話音剛落,那人突然擊向她。
顏心聽到消息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她的副官傳回來的。
“人己經醒了,萬幸。孩子沒保住。”副官說。
顏心立馬去了張逢春家。
王月兒昨晚遭遇歹人襲擊。幸好她嗓門洪亮,大喊大叫招來了街坊,才撿回來一條命。
襲擊她的人腿上功夫很厲害,王月兒挨了一腳,當時就差點昏死過去;那人狠狠踩了她腹部一腳,她陷入昏迷。
人沒醒,血浸透了衣裳。
張逢春救回王月兒一條命,孩子硬生生墜了下來。
往後,王月兒可能都不能再懷孕了,她的腹腔受損嚴重,能不能恢複健康都難說。
“……我應該聽您的話,把藥鋪關了。”張逢春臉色灰敗,想哭又極力忍著。
顏心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王月兒醒了過來,虛弱不堪;她母親和婆婆在她床邊坐著抹淚。
顏心剛剛想到,自己重生後改變了張逢春的命運,他即將要做父親。一轉眼,美景破碎。
“……彆難過。東家,您也彆哭了。我還活著。”王月兒說。
顏心轉過臉,抹了眼淚才開口“嫂子,你好好休養。我替你診脈,會好的。”
王月兒傷得很重。
顏心看了張逢春開的藥方,建議他“逢春哥,送嫂子去教會醫院。也許,她需要摘掉內宮。”
依照她這個情況,拖下來會死的,現在隻是暫時脫離危險。
顏心不會開刀,西醫她隻學了皮毛。
張逢春“六小姐,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也不知如何跟嶽母和我姆媽說。”
“我可以替你說。”顏心道,“沒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張逢春沉默良久,嗚咽出聲“也許我該聽您的,把藥鋪關門幾日,這災就躲過去了。”
顏心的心口,似被刀狠狠紮了一下。
她去和王月兒、王月兒的母親以及張逢春的母親聊了這件事。
三個女人都怔怔看著她。
“不行不行,摘了還能活嗎?好好養著沒事的。”王月兒的母親臉都嚇白了。
張逢春的母親也反對“月兒己經很痛了,還要遭這個罪?”
王月兒望著顏心,想從她臉上找到希望。
顏心隻是道“會越拖越嚴重。我去聯係教會醫院,你們自己考慮好。三日後,必須送嫂子去教會醫院。”
王月兒哭著開口“東家,您也不能救我嗎?”
顏心“我沒有把握。我見過病人因此而死的,也見過病人相信教會醫院而活的。”
王月兒放聲痛哭。
顏心從張家離開,去找教會醫院。
她能說英文,首接與醫生溝通,說了王月兒的情況。
醫生領他去找了一位內科大夫。
“隻三成希望。”大夫說。
顏心“能弄到磺胺嗎?”
大夫“磺胺是什麼?”
上次張逢春給顏心的磺胺,己經用完了。
等它在宜城的西醫院鋪陳開,得七八年後。
顏心狠狠閉了閉眼。
術後感染,沒有磺胺可能會死人,所以醫生說隻三成把握。
以前她祖父在研究一種藥,就是在六神丸的基礎上改良,讓效果更綽越,用於大麵積創傷失血後的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