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去求證,就急急忙忙跑到了顏心這裡。
和他妹妹相比,他做壞事的心理素質偏低。可能是他從小受過的教育,不足以讓他對妹妹的計劃無動於衷。
“郭小姐武藝高強,聰明謹慎,出入總有人跟隨著。而我隻是個普通人,除了白霜再無其他隨從。
郭次長擔心妹妹出事,不去查證先來問我,這是為什麼?”顏心定定看著郭霆,一字一頓問他。
郭霆心口一震。
他留下了把柄!
“郭次長,你為什麼擔心?能否告訴我?我和郭小姐毫無交情,你怎麼也不該懷疑到我頭上。”顏心又道。
郭霆啞口無言。
他從教會醫院離開的時候,狼狽至極。
他急急忙忙去找人。
顏心坐回了張逢春身邊。
張逢春“他來做什麼?”
“說了些很無聊的話,我也不知道。”顏心道。
王月兒的手術,六個小時才結束,她仍住在病房裡,不準無關緊要的人探望。
顏心一首和洋大夫溝通。
術後,王月兒開始高燒。
顏心沒了磺胺,隻得用自己調配的藥,她把它叫“六神散”,給王月兒用。
不是注射的藥,效果大打折扣。
王月兒九死一生,首到手術後第五日,才徹底脫離危險,高燒降了下來。
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家屬可以進病房照顧她,張逢春哭成了淚人。
他握住她的手“月兒,六小姐救了你一命!”
要不是顏心三天不眠不休鑽研祖父的藥方,也弄不出六神散,治不了術後的感染。
這個階段,華夏很多人並不信任西醫,除了反中醫的輿論尚未開始,也是好用的西藥還沒傳進來。
一旦有了磺胺等西藥,中醫在外傷、急診方麵,就無還手之力。
其實,內科、外科都是醫術,中西醫各有特長。
隻是一個有明確的說法,各種病名、藥名,各種解釋,把最叫人信服的科學,加注在醫學上,自然可以收攏人心。
而中醫,病名、診斷沒有說服力,沒有“科學”這種叫人信任的理論基礎做根基,又被報紙反複攻訐。
失去了人心後,它的作用被大大貶低。加上中醫在急診方麵的確不如西醫,明明平分秋色,卻被冠上“落後、愚昧、迷信”等帽子,一落千丈。
顏心後來了解西醫,知道西醫各種講究,光文憑就要考好幾年。
和它相比,中醫的大夫更容易渾水摸魚。很多人冒充大夫來混飯吃,行騙,又一層帶累了名聲。
顏心對此,痛心疾首。
如果她有權勢,她也來製定規章製度,叫同行都遵守。
不能排擠西醫,就像它靠齊,未必不是生存之道。
王月兒的感染被按住了,她的情況一點點好轉。
她能下地走動。
對她的遭遇,人人惋惜。可憐她年紀輕輕,心眼又好,卻遭受這麼大的磨難。
王月兒反而看得開。
她對父母和張逢春母子說“彆人說我克夫。可能是真的,我妨礙了逢春哥,他有難在身。我又趕過去,把這災難接了過來。可憐我孩兒,替我消災了。”
張逢春原本還好好的,聽到這話,痛哭不己。
他要給王月兒跪下,說他害了她。
“我不夠謹慎,怪我!都怪我!”他哭著說。
眾人反而要安撫他。
王月兒在教會醫院住了十日,出院回家休養。
而郭綺年也失蹤了十日。
郭家恨不能把宜城翻一個遍找她,還是沒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