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易佳人也不管他嘴強,隻要他下去把鵝毛拔了就好。
等了半天,隻聽橋下大白鵝一陣“嘎嘎”亂叫,再就是劃拉水撲棱翅膀的聲音,不時還雜加著肖宇文“啊啊”的叫聲。
也不知道他成功沒有。
冷風嗖嗖吹著,易佳人提著燈籠站在橋上直打寒顫,“誒,你拔個鵝毛怎麼這麼半天啊?”
“你以為那麼好拔呀,要不你下來試試。”肖宇文有點不耐煩。
“我就算了吧,你慢慢拔,不急。”
又吹了好一會冷風,肖宇文才從橋下黑暗處爬上來,手裡拎著兩隻鵝,被他順手擰斷了脖子。
這兩隻鵝可是戳了他好幾次,晚飯還沒吃呢,正好拎回去下酒。
易佳人沒想到他會把人家鵝給擰死了,她真的隻想拔一些鵝毛,“誒,你把人家鵝擰死乾嘛?這兩隻鵝可要小半貫錢呢。”
“你不是要請我吃肉嗎,我不把它擰死哪來的肉吃。”
肖宇文有覺悟,知道自給自足。
不過,易佳人真的打算拔了鵝毛請他去吃鵝鴨炙的,看來是省了。
“嗬嗬。你快把鞋子穿上我們回去吧,這裡怪冷的,彆又把你給凍病了。”
“算你有點良心。”
肖宇文下半身半截衣袍差不多都浸濕了,他擰了擰水才坐在地上穿鞋襪,剛穿好,就聽見遠處幾個人大喊:“誰偷我們家鵝?”
嗯…這個…
易佳人忙答應著:“沒有啊,我們就是想拔幾根鵝毛,不小心下手重了點。”
那邊人越來越近了,見地上放著兩隻鵝,吼了起來,“還說沒偷,這是什麼?”
肖宇文忙從地上站起來,“這是我們買的。”
說著從荷包裡掏出一兩銀子丟給他們,拎著兩隻鵝拉著易佳人就跑。
易佳人心疼那一兩銀子,“誒,你怎麼這麼大方啊,那兩隻鵝值一兩銀子?”
“沒有碎的。”肖宇文答應著,見那些人並沒有追上來,走得慢了一些。
“哼。”易佳人甩開他的手,“你隨隨便便給洛兒一兩,剛才又給了人家一兩,你要有那麼些閒錢怎麼不給我,我的譯館還等著開張呢。”
易佳人越說越氣,乾脆站著不走了,“還要我養著你,你真好意思。”
“唉。”肖宇文歎了口氣,拎著兩隻鵝,身上衣服還是濕的,冷得慌,“我的姑奶奶,你沒看剛才人家都當我們是賊了嗎,不給錢財他消災,等著被扭送官府麼?”
見她還站著不走,肖宇文上前夾著她淩空一躍,一路飛簷走壁回家去了。
到門口落地,易佳人還死死抱著他不放。
“娘子,我們到家了。”肖宇文揪了揪她嚇得慘白的臉,看她還緊閉著眼,睫毛輕顫,忍不住對她臉上吹了一口氣。
他每天都以柳枝刷牙,清茶漱口,又口嚼五香丸,吐蘭麝之芳,不怕把她熏倒。
易佳人忽覺一陣清風拂麵,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靜月軒院門前,她鬆開手把肖宇文捶了一頓,“嚇死我了,招呼都不打一下。”
說著自己跑進院子裡去了,肖宇文嘴角一笑也跟了進去。
婆子們見他們回來了,還提著兩隻鵝,忙過來接著。
“蒸一隻,燉一隻,送到房裡來。”
肖宇文進屋去,又喊了兩個小廝抬了水進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