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了半天易佳人有些累,緩步到一張小塌前坐了,“你母親說三個月內不允許和離,現在一個月已經過去了,我隻用再等兩個月就好。現在我名義上還是你的正妻,在這兩個月裡我不管你和林鳳吟的事,但是你們做什麼不要再被我看到,還有,你們中任何一個要是讓我難堪下不來台,就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易佳人把鷹麵人給的金簪拿出一個放在小幾上,“我說過要養你的,說到就要做到,這個你拿去,權當你這兩個月的用度。”
沉默半晌,肖宇文一句話都沒說甩袍而去。
他不想解釋,解釋越多,仿佛自己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看著小幾上的金簪,易佳人心煩意亂,那天看到肖宇文從林鳳吟的馬車裡出來,她揪心般的痛,強忍了這麼幾天她哭出了聲。
哭了一陣,她重新梳妝好下去。
剛才肖宇文說的話秦襄都聽見了,不知她會怎麼想,還是先想想怎麼跟她解釋。
下得樓來,範婆子在門前和幾個婆姨看著被燒成灰燼的床閒聊,見易佳人出來,聲音小了些,“我說我這鋪子裡住的是太尉府的少夫人吧,你們還不信,不過這回估計真是被趕出來了,要說這位大少爺還算有良心的,還給了她這麼些家私。”
一個綠衣婆子歎氣道:“唉,這丫頭也是傻,既爬了大少爺的床就好生侍候著,現如今被趕出來,上哪再找這樣的高門大戶去。”
另一個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隔壁富掌櫃的兒子都等著收她做小妾哩。”
易佳人本走過去了,氣不過又回來對幾個婆姨道:“我做誰的妻誰的妾要你們瞎操心,你們幾個以後少在我門前閒晃。”
被懟了幾句範婆子有些不服氣,三角眼睜大了些,“這鋪子整天都關著門,又沒礙著你什麼事。”
“現在就礙著了。”說著易佳人把鋪子門大開,“我鋪子明天就開張,現在要納財氣,你們幾個走開彆擋著我納財。”
“哼...”幾個婆姨扭著屁股走了。
見她們走了,易佳人關門進了隔壁鐘秀坊,王掌櫃和夥計們都不敢跟她照麵,她自己在小間裡悶了一下午,到酉時才出來。
一下午也沒白悶,自己的譯館的名字終於悶出來了,就叫:譯音閣。
拿了鑰匙她準備開譯音閣的門,到樓上接著悶,卻見公公肖景琨帶著洛兒趕來。
老遠他就打招呼:“佳人,你跟宇文吵架也不至於搬到外麵來住啊,這成何體統?快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易佳人現在沒什麼好心情,見著公爹來也不待見,依舊開自己的門。
肖景琨站在路邊有些尷尬,自己是公爹她是兒媳,也不好多言語,轉身對洛兒道:“洛兒,那你就留在這裡吧,去車上把你的行禮拿下來。”
洛兒答應著爬上馬車拿了兩個包袱下來。
易佳人一聲歎息,這哪裡是要來勸自己回去的,一點誠意都沒有,連行禮都帶了。
見洛兒跟易佳人進去了,肖景琨又不忘關心一句,“佳人,就委屈你先在這住幾天,你母親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她再給你做主。”
今天肖景琨剛從外麵回來,管家就趕緊把家裡發生的事給他彙報了,但兒子媳婦吵架他不好處理,隻能等伍氏回來。
上了二樓,易佳人呆坐想事情,等洛兒在小塌上鋪好被褥,易佳人問題也想通了,起身下樓,“洛兒,走,我們去木匠鋪。”
“去木匠鋪乾什麼?”洛兒不解。
“去做個招牌。”
“什麼招牌?”洛兒更不懂了。
易佳人回頭一笑,“我鋪子的招牌,以後這裡就叫譯音閣了。”
洛兒似懂非懂,“哦,不過譯音閣是做什麼的?”
“就是...”這個說起來有點麻煩,易佳人乾脆不說,“你哪那麼多問題,你隻記著你是我的助理,我以後每月給你二兩銀子的俸祿,你就好好給我在鋪子裡呆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