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摸頭發，避開了他，“病床太窄了，我怕擠著你，萬一晚上護士來巡視不太好看，你趕緊休息吧，我睡陪護床。”
關了燈，躺在床上，外麵燈光透過窗簾投了進來，屋內有些亮，我翻了個身，想為自己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林嘉突然開口“睡不著嗎？”
“嗯。”
“那我懇求你，陪我說話吧，今天一天雖然回到了普通病房，但是沒有和你好好說話。”
“好。”
“夏菲，謝謝你。”
“如果你為了跟我說謝謝，就算了，咱們兩個不用這麼客氣。”我頭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
“很多事情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的溫柔，你的善良，謝謝你的一切。”
“其實我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屋內的光很亮，我轉過頭朝林嘉看去。
“你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你連刀子嘴都沒有，有時候母親說你的話的確很難聽，但是你都忍了。”
“既然你知道我受了委屈為什麼不替我爭辯”我有些不解。
“我小時候不聽話，母親為我做了很多，我上學時叛逆，逃學，做出很多錯事，但是母親鼓勵我原諒我，在我心裡母親是我這輩子最應該感激的人。”
“縱使你知道她錯了，也可以？”
“我覺得家裡是個講情的地方不是個講理的地方，本就沒什麼理可講，其實忍一忍讓一讓就過去了，就像大嫂我知道她是害怕將來母親分配不公平，偏向我這個小兒子，所以能讓一讓就讓一讓，無關緊要，反正大哥對我很好。”
“但是受到恩惠的人不是我，難道我也要承受這一切？”我早就想問問林嘉，既然他說了出來我也不需要在默默的自己承受。
“所以我說你善良，因為你理解我沒有讓我在母親和你之間為難。”林嘉看著我，黑暗中我看到他在微笑，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快樂。我覺得他的想法不太對，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你是我的妻子，她也就是你的母親，你們兩個都是我最親的人。”
“如果讓你排序分個123呢？”
“你沒有這麼無聊”林嘉當我在說笑。
“我沒說笑，有些事情，我覺得你可能還沒明白。”我搖搖頭。
“母親是賦予我生命的人，包容我的一切，在我做錯的時候告訴我浪子回頭金不換，讓我打起精神來，你不知道，如果沒有母親可能就沒有今天的我。是母親成就了我的一切。”
“那就是說母親在你心裡排第一位了？”
“為什麼非要排123呢？”
“其實誰更重要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用我給你排123.我沒有硬要強行證明母親沒有我重要，但是我希望在母親誤解我的時候，你能替我說話，雖然母親對你有恩，你也不能犧牲我來完成你的孝順吧？如果你不明白的話，這個話題不要再談論了，沒什麼意思，睡覺吧。”我沒給林嘉再說話的機會，將頭彆向其他地方不再看他，假裝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