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開口跪啊!”沈覺想。
裴心悠的聲音十分平穩柔和,嗓音聽似隨意,卻是聲聲有情。像是陳年往事裡的陽光,又似山間的清泉,溫暖,清澈悠揚。
那聲音,柔柔緩緩,像兒時媽媽的晚安曲一般。
“真安心呐……”
沈覺感覺有點不對……這歌一聽,更想睡覺了怎麼辦?
……
裴心悠覺得,沈覺有時候真是像個小孩兒一樣,蠻橫無理,邋邋遢遢,偷奸耍滑,有點小聰明,但也沒什麼心計。
像個臭弟弟!
裴心悠好氣又好笑,轉過身,睡覺!
……
裴心悠才睡著沒多久,就被尿給憋醒了。
在島上上廁所十分不方便,尤其裴心悠跟沈覺還是對“假夫妻”,這些事情便更加害羞了。
為了減少小解的次數,裴心悠平時已經很少喝水了,奈何今晚的煙熏魚乾吃了口乾舌燥,便不由得多喝了點水,注定是要起夜的了。
裴心悠正惱火著,大半夜的上廁所,還得把沈覺叫起來放風,覺得這種事情麻煩他心裡總覺得有點尷尬難堪,怪不好意思的。這才發現,沈覺呢?
沈覺人不在庇護所裡麵,庇護所外火光能照到的地方也沒人影,裴心悠不禁開始擔憂。
這時候,裴心悠發現,樹林外河灘的地方有些許火光。
“莫不是沈覺?”
裴心悠跟沈覺雖不是真的夫妻,但人畢竟是自己給拉來參加節目的,真出了什麼好歹,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會過意不去的。
想著這些,也就從火堆裡拿了一個火把,大著膽子往河邊去了。
到了河邊,嘿!還真是沈覺!
懸著的一顆心暫且是放下了。
“我這是在擔心他?”裴心悠腹誹道。
轉而又立刻否定自己“我擔心他做什麼,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操心的。我這不過……隻不過是……出於人道……對!出於人道的關心!有什麼問題?”
裴心悠甩了甩頭,不再繼續想,舉著火把朝沈覺走過去。
早在裴心悠從河灘邊的灌木叢裡鑽出來的時候,沈覺就看到了。
但這個時候,夜色已經逐漸深了,沈覺隻想儘快把河灘上這些魚的內臟清理乾淨,當然是速度越快越好,便沒有像平時一般跟裴心悠打趣玩笑。
裴心悠鑽出灌木叢也看到了沈覺在清理內臟,隻見沈覺看了她一眼,接著便開始繼續手上的事情。
裴心悠突然覺得此刻的沈覺跟平時有點不一樣,可能是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自顧自做自己事情的時候,還有點認真,還有點……
裴心悠不知不覺已然走進,沈覺忙活著手上的事兒,低聲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河邊做什麼?”
裴心悠並沒有回答沈覺的問題,把這個問題拋回給他。
“我還想問你呢,大半夜是不睡覺,在河邊做什麼……”
沈覺把最後一堆魚內臟丟進他挖的沙坑裡,用河邊的沙土石子掩埋在最上麵,把手一攤,“如你所見。”
“我看見了,不是……你非得大半夜來弄嗎?明天一早來弄不行嗎?”
“不行啊……這味道太難聞了,臭的我睡不著。”
沈覺用竹筒打了水把岸邊的血腥衝進河水裡,俯著身應道。
裴心悠真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可是隔著好幾百米呢,這也能聞到?他是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直播間內,觀眾們咬牙切齒。
“臥槽!我是真受不了這小白臉了!”
“快跑啊,小白臉又作妖啦!”
“這麼遠,我家女神都睡的著,他丫的說味兒太大?!”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廝一天不作妖他睡不著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