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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禦書閣回到筵席上,儘管王筀鵀和胡喜媚說了,她會儘量趕在為開席之前回來,但是等她過來的時候,到底晚了一步,筵席已經開始了。不知道是胡喜媚幫她在紂王麵前已經解釋過了;還是紂王把心思真的都放在了修行上,對國家大事懶得理會了;又或者是因為筵席上氣氛良好,紂王不想因為朝政而掃興;反正,從她在紂王身邊坐下,直至筵席結束,紂王雖然和她說了很多,但是關於褚寬來拜見她這事的原因,一句都沒有問過。
將喝得大醉不醒的紂王送到壽仙宮,安置好他之後,王筀鵀和胡喜媚兩人沒有睡意,並肩走了宮殿,來到外麵。剛才在筵席上,她倆雖然沒有像紂王那樣喝得大醉不醒,但是也沒少喝,這會兒酒氣上湧,想了一下,來到摘星樓,吹著涼風,一麵散著酒氣,一麵閒話起來。
看了身邊修為長進不少的胡喜媚一眼,王筀鵀說道“夠可以的呀,二姐,這才把龜老修改過後的六方宮燈拿到手多長時間,一下子三級跳,從凝丹到分神,這速度夠快的。若是按照這個速度修煉下去,等到成湯江山覆滅的時候,你的修為就算趕不上我和大姐,也不會差得太多。”
在王筀鵀有機緣,蘇妲己入了魔道,修煉速度變得飛快的情況下,胡喜媚的修為,成了軒轅墳三妖中的短板,和她們相差得太過懸殊。這種情況下,縱使三人聯手布陣,胡喜媚那裡,也會成為容易的突破口。偏偏這事就算三妖心急也沒用,畢竟世間哪有那麼多一蹴而就的好事。在沒想出解決辦法之前,胡喜媚隻能按部就班的老老實實修煉。
在意識到自己修為拖了後腿之後,胡喜媚幾乎把所有閒暇時間都用來修煉了。其修為的增長速度要比在軒轅墳修煉時快多了,甚至拿到外麵,和她修為差不多的妖怪相比,也排在前列,算是不錯的了。奈何,她的比較對象是蘇妲己和王筀鵀兩個。和這兩位一比,她的修煉速度比蝸牛爬也快不了多少。
看到原本和自己修為相當,就算高點也有限的蘇妲己和王筀鵀,宛如飛一般往上長的修為,胡喜媚雖然表麵上如常,但是內心深處,早已經心急如焚。若不是她後來修煉了王筀鵀給她的般若心經的作用,她要麼早已經走火入魔;要麼就是和蘇妲己一樣墜入了魔道;要麼就是為了儘快的提高修煉速度,也顧不得什麼殺孽了,不知道要吃多少人了。
如今見自己的修為有追趕上蘇妲己和王筀鵀的可能,壓在胡喜媚心頭的那塊大石雖然沒有徹底搬開,但是到底鬆動了幾分。聽了王筀鵀的話,她笑道“這還不是要多謝三妹妹你的幫忙。三妹妹你都把機緣送到我的眼前了,我要是再不趕緊抓住,豈不糟糕。屆時,說不定在和女媧娘娘攤牌的時候,會拖累你們,而且你們的修為都比我高,對戰時,保住性命的幾率也比我大。真要打起來,總有你們顧及不到的時候,靠我自己,若是實力不強的話,不用女媧娘娘出手,單她身邊的侍從就能把我給碾死。二妹,到了這會兒我也不怕和你說句實話,之前,我都快要愁死了,不過現在好了,我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二姐,快彆這麼說,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王筀鵀不肯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非常謙虛的說道“應該是二姐你投了龜老的緣。不然,龜老不會把東西拿出來。”怕胡喜媚不信,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實話,若不是龜老事後和我說明,我根本不知道他手裡有九鳳的骨架。”
雖然王筀鵀如此說,但是胡喜媚知道,如果沒有王筀鵀,北冥玄龜又怎麼肯幫她。他會幫她,完全是看在王筀鵀的麵子上,因此王筀鵀可以這麼說,她卻不能不感她這個情。不過胡喜媚並沒有就這個話題和她爭論,心裡有數就行了,轉而問道“對了,今天酒席開始之前,褚寬那麼急著過來找你,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王筀鵀答道“哦,他收到西岐那邊傳來的消息,說西伯侯姬昌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因此才急著進宮把這消息告訴給我。”這才是褚寬進宮的主要目的,至於關於把西伯侯姬昌前後兩份認罪文書廣發天下不過是順帶。
聞言,胡喜媚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個褚寬平時我看著還好,怎麼這回行事這麼沒譜呀。且不說隻是西伯侯姬昌生病,就算他病的快要死了,這也算不上什麼要緊事,哪裡值得他忙忙的進宮,專門跑過來告訴三妹一趟。”
麵對胡喜媚的這份政治敏感度,王筀鵀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笑了一下,歎道“二姐,誰說西伯侯姬昌生病不算是要緊事了這事非常非常的重要,好不好”特意在“非常”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她將其中的緣由對胡喜媚娓娓道來“彆看西岐名義上還是殷商的臣屬,但是在西伯侯姬昌做出不經大王,擅專征討和他同一品級的北伯侯崇侯虎,誅戮崇侯虎父子,並將北伯侯侯位給了投靠他的崇侯虎弟弟崇黑虎諸事之後,哪怕姬昌在朝廷發公函向他問罪的時候,上了請罪文書,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其實西岐已經是從朝廷中分離出去了。這樣的話,西岐算是單獨一國,作為和殷商為敵的國家首領,你還覺得這姬昌生病不算大事嗎”
胡喜媚恍然大悟,點頭說道“三妹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還真是大事。”旋即又不解的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都這樣了,為什麼西伯侯姬昌還沒有舉起反旗呀你可彆和我說他還對殷商還心存忠義啊。難道頂著一個殷商臣子的名頭,和朝廷維持著表麵上的臣屬關係有什麼好處不成”
王筀鵀笑了一下,說道“就朝廷和西岐現在的關係,西岐就算依然頂著殷商臣屬的名義,又能夠什麼好處我覺得,應該是姬昌受名聲所累的緣故。之所以西岐沒有沒有明堂正道的打出自立的旗號,是因為西伯侯賢德的名聲早就傳播天下,世人皆知,因此他若是做出臣叛君之舉,一輩子苦心經營,積攢下來的好名聲雖不能說是毀於一旦,但絕對會留下一個抹不去的汙點。西伯侯姬昌愛惜羽毛,不肯臨老臨老背負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
輕歎一口氣,她猜測道“或許,在西伯侯姬昌的心裡,對殷商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忠義之心,因此他無論如何都不肯像東伯侯和南伯侯一樣,明張目膽的舉起反叛的旗幟吧。”
“哼,三妹妹你未免也把姬昌想的太好了。”蘇妲己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話音未落,她人就站在了兩人的麵前“說姬昌對朝廷還有忠義之心,簡直是笑話。”
“大姐你回來了”看到蘇妲己的那一刻,王筀鵀和胡喜媚不約而同的和她打招呼,問道“是剛回來嗎怎麼樣,邙山之行還順利嗎”
“我剛回來,聽見你們的說話聲,就過來了。挺好的,不管是路上,還是煉製法器,一切都很順利。”蘇妲己回應完她倆的問話,繼續之前的話題,挑眉,問道“姬昌會對朝廷有忠義之心難道朝廷對西伯侯姬昌很好嗎”
不等王筀鵀和胡喜媚回答,她冷笑道“之前怎麼樣,我們就不說了。在我們入皇宮之後,大王將他召入朝歌,先是想像殺東伯侯和南伯侯一樣殺了他,雖然在眾臣的說情下,饒了他的性命,但是卻將他囚於羑裡,不放他回西岐。在羑裡的這七年,且不說日常待遇如何,單每日裡提心吊膽,擔心大王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不定就要了他的性命,這種命係他人之手的滋味如何,想來兩位妹妹應該是很有感覺的,就不消我來說了吧。且不說,西岐那邊為了救他,不知道往朝歌送了多少禮,花了多少錢,才將其贖了回去。他在羑裡那七年受過的苦也暫且不提,單朝廷殺了他的嫡長子伯邑考,你覺得這事他能釋懷嗎那可是喪子之痛呀,而且死的還是最像的嫡長子,就算西伯侯姬昌再大度,他能大度的放過殺他兒子的人”
見兩人張嘴欲言,她搶在兩人開口之前說道“是,確切的說,伯邑考應該是死於我之手。可是如果沒有大王的同意,你覺得我能越過大王下旨將伯邑考召來朝歌嗎就算是我迷惑了大王,可是也要大王肯被我迷惑才行。難道你們以為姬昌在恨我的同時,不會恨大王的昏庸嗎要知道,很多事雖然是我在旁蠱惑,但是何嘗不是大王早就有了這個心思,或者大王如果自己有準主意的話,又豈會放著那麼多的朝臣的話不聽,而聽我的話所以就算我有錯,大王的錯處和我一般無二,甚至還要在其上。西伯侯姬昌是個明白人,他雖然不肯當著彆人的麵說大王的壞話,但是難道他真的不明白這一點嗎”
儘管之前王筀鵀曾經見識到了蘇妲己參與朝政之後的轉變,並發出了“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歎,但是怎麼也沒有這一刻認識的很深。因此她吃驚的看著蘇妲己,說不出話來。胡喜媚倒是沒有她這樣的感觸,好奇的問道“那大姐,你說說為什麼西伯侯姬昌沒有舉起反旗呀”
“三妹所說的西伯侯姬昌受名聲所累,確實占了一部分原因。”蘇妲己分析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姬昌已經老了。他這個年紀,在這個世界作為凡人,已經算是高壽中的高壽。隻是不管怎麼高壽,他已經老了,處於日落黃昏之態,這事假不了。因此他不管他怎麼精心保養,一樣會出現和其他老人一樣老眼昏花、精力不濟等毛病。”
她進一步分析道“同樣,老年人求穩的心態在他身上也毫無例外的得到了展現。朝廷這邊雖然已經是大廈將傾,但是爛船還有三千釘呀,況且殷商的擎天之柱,能征善戰的聞太師還在,而且他並不像我們似的知道,天意屬周,殷商將會亡於西岐這一事實。所以姬昌覺得他現在反商的話,必勝的把握不是很大,因此才沒有打出反旗,而是把這事留給了下一代。在他這一朝,維持著和朝廷表麵的臣屬關係,不撕破最後一層麵紗,利用這個時間積蓄力量。這樣的話,不僅他保全了名聲,而且到了他兒子那一代,西岐的積攢更多,殷商和西岐的力量,此消彼長,要是反商的話,勝算大了幾分。姬昌計算得多精呀,這本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胡喜媚張口結舌,被蘇妲己的分析說得一愣一愣的。等蘇妲己說完了,她想了一下,轉頭和王筀鵀說道“三妹,比起你說西伯侯姬昌懷有忠義之心而不肯舉起反旗的理由,我覺得大姐的說法更合理,更讓我信服。”
王筀鵀心中暗自思忖或許正如蘇妲己所說,是她把姬昌想的太好了。不,應該說是她受了穿越之前的那樣記憶影響。畢竟在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不管是在書裡,還是在影視劇裡,西伯侯姬昌都是一個正麵形象。所以儘管和西伯侯姬昌處於敵對的關係,而且褚寬也曾經戳穿了他虛偽的那一麵,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受到了記憶中形成的姬昌正麵印象影響,從而覺得他還對殷商懷有那麼一絲忠心。
可是,一個能明知道是由自己兒子的肉做成的餡餅的人,不僅還能當著使者麵前麵不改色的吃下去,並且在吃完之後,還能滿心滿眼的表示出對紂王賜他肉餅的感激之情,做戲做到連使者都沒能看出來的地步。這樣的人,慣會掩飾自己,王筀鵀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推測很荒謬,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覺得他會對殷商有忠心的像姬昌這樣的一世之雄,就算有忠心,忠的也是比他強大,能夠折服他的人,比如殷商的開國之君成湯和中興之君盤庚這樣的君王,絕對不會帝辛這樣的無道之君。
在被殷商這樣對待之後,在看到殷商日益衰落,西岐日益強大的情況下,姬昌的心裡若是沒有其他的想法,那麼他就不會做出不經帝辛,擅專征討北伯侯崇侯虎,及誅殺其父子,並將其侯位賞給投靠他的其弟崇黑虎的事來了。並且他明明是一介文士,不諳武事,可是在征伐崇侯虎的時候,卻親自領兵出征。雖然她口口聲聲和薑子牙說自己這樣做不對,不忠於殷商,似乎是在薑子牙的勸說下,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如果他本來沒有這個意思,又怎麼可能會被薑子牙而說動,要知道薑子牙並不以口齒見長,相反,姬昌卻的口才卻很好。況且薑子牙所勸說他的理由中,有很多漏洞,並且不合理的情況。
就算沒有胡喜媚這話,王筀鵀聽了蘇妲己的話,也覺得她的分析更入情入理,知道自己是一葉障目了,因而老老實實的承認道“是我錯了。大姐分析的很有道理,讓我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見王筀鵀向蘇妲己低頭,胡喜媚擔心她心有不快,忙安慰她道“這是哪的話,這根本不是三妹你的錯,實在是西伯侯姬昌為人太過奸猾。不單單是你一個被其蒙騙,你看,這滿朝文武,及整個殷商,被他蒙蔽的人多了去了。”
一語未了,她忽然反應過來,急急的問道“按照大姐剛才的分析,若是這西伯侯姬昌不肯舉反旗,那麼就隻能等他的兒子繼位了。可是當日女媧娘娘派我們來的時候,說殷商不過還是二十幾年的氣運。這眼看就要到大王登基二十年的日子,這樣的話,這西伯侯姬昌是不是快要死了”
王筀鵀點了一下頭說道“二姐說的沒錯。雖然褚大人說西岐那邊傳來的消息是西伯侯姬昌病重,並沒有提及生死。但是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次他的大限到了。所以估計等他的嫡次子姬發繼位,這西岐反商的大旗就該舉起來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聞言胡喜媚不僅有些失態的歎道“這麼快。這豈不是就離最後攤牌的時間不遠了”想到此,她神情有些慌亂的說道,“可是我這邊修為才到分神呀。”
“二姐,不要慌。”王筀鵀趕忙說道“雖然離西岐舉旗反商的日子不算遠了,但是就算西岐那邊立即出兵,也不會馬上就打到朝歌來,殷商還不至於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所以你放心,還有一點時間。”
不等胡喜媚聽了王筀鵀的安慰,心情放鬆下來,蘇妲己在一旁涼涼的說道“雖如此,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會很多了。當日,女媧娘娘派我們來的時候,雖然語焉不詳,並沒有把殷商滅亡的具體時間告訴我們,隻是說了一個二十幾年大概數字,但是二十一年也是二十幾年,因此我們不可心存僥幸,所以二妹,你要努力了。”
見胡喜媚因為蘇妲己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王筀鵀頗為無奈的對蘇妲己翻了一個白眼,在心裡暗自吐槽她這是因為解決了自己魔修身份暴露的問題,心情好了,所以有心情在這裡說笑了是不是隻是她能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情勢,是能說笑的嗎
她歎了一氣,說道“二姐,你彆聽大姐在這裡嚇唬人。她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你彆往心裡去。是,二十一年也是二十幾年,但是這二十九年也是二十幾年,要是那樣算的話,我們豈不是還有近十年的時間。”不管蘇妲己是不是在說笑,她都要讓胡喜媚把這當成一個玩笑來看,因為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慌。隻有心穩神定了,才能把實力全部發揮出來,不然,不僅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還有可能會帶累了她們。
見胡喜媚的臉色有所好轉,眼露希望之光,她趕忙又說道,“不過二姐你也不要指望著殷商能拖那麼長時間。畢竟這朝堂上,忠心殷商的臣子大多都被大姐你們給殺了,聞太師那是因為領兵在外,所以逃過一劫。不然,哪怕他是太師,是三朝元老,是朝廷的支柱,說不定也逃不過一死。要知道,比乾還是大王的親叔叔呢。而且因為這些年來,殷商境內天災不斷的緣故,又四方作戰,所以朝廷的錢糧也不充足,因此就算有聞仲這樣的忠臣良將,都未必打得贏。更何況,我們都知道,天數之下,殷商必亡,西岐當興,所以這仗不管怎麼打,都是一個輸字。因此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大家都會儘量想辦法延長殷商的國祚,可是到底它能挺多少時間,這都是沒準的事。”
或許是因為之前蘇妲己的話,對她的打擊太大,在聽王筀鵀的話,儘管依然不好聽,但是比蘇妲己的話要好多了,所以,雖然胡喜媚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到底恢複了平靜,不像剛才那麼慌亂了。她強笑著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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