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害怕被洛忻祺和淩一一追究責任,貨車陡地刹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後就倒車後退,冒著青煙飛馳而去。
洛忻祺的手臂墊在淩一一身下,終於在地上停了下來。慌亂間,他並沒看清車牌和司機,也顧不上找司機理論,連連查看淩一一是否有傷。
淩一一突遭危險,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眼前隻是看到洛忻祺焦急的神情,耳旁也回想著他的聲音,具體卻什麼都沒聽清。
及至她的視線落到了洛忻祺的手臂上,一條長長的血痕映入淩一一的眼簾,她才稍微恢複了神誌,一把抓著洛忻祺的手。
“你怎麼了?疼不疼?”
洛忻祺有點驚愕地愣了幾秒,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終究還是關心我的。”
洛忻祺與他歌喉一般富有磁性的聲線在淩一一的耳畔響起,淩一一心裡“咯噔”一下,一下子又甩開了他的手臂。
“嗞”一聲,洛忻祺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淩一一下意識想伸手,可還是忍住縮了回來。她顫顫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剛才自己站的地方,地下還有兩道觸目驚心的劃痕,要不是洛忻祺將自己推開,估計……
淩一一不由看向車頭對開幾米遠的酒店門內,腦裡不由一幅血肉模糊的畫麵,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洛忻祺捂著紅成一片的手臂也站了起來,他看向淩一一的目光所在,頓時也明白了她心中的恐懼,連忙站在她跟前,用身軀截斷了她不宜沉溺的恐怖幻想。
“彆害怕,都過去了,有我在。”
淩一一麵無表情地看著洛忻祺的臉,曾幾何時,他也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她還真信了,結果呢?
不覺,淩一一又是一陣心痛。
儘管心裡滿是刺,淩一一還是陪洛忻祺去醫院包紮傷口。
這是職責所在,淩一一心裡這般安慰自己。
司徒希聽到消息,也匆匆趕到醫院。一看到淩一一,司徒希就覺得頭疼。
自從淩一一出現,洛忻祺就頻頻發生意外的事情。這兩個人莫非天生八字不合?再讓淩一一留在洛忻祺身邊,司徒希還真的擔心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聳人聽聞的事情。
在醫生給洛忻祺包紮的時候,司徒希將淩一一叫出了走廊,兩人在落地玻璃窗前站著,不覺麵容神韻竟有幾分相似。
“一一,我這個人比較直接,如果說了什麼讓你難受的話,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希放柔目光,語音語調也儘量平緩。
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淩一一,還覺得天然和淩一一有種親近的感覺,隻是就事論事,這個女孩子目前對洛忻祺的發展似乎帶來了不少阻力,因此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淩一一看著司徒希的眼睛,臉上沒什麼波瀾,淡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從我女人的直覺來看,你和忻祺應該以前就認識了吧?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既然他現在是我旗下的藝人,你又是他的助理,那麼你們現在的事情怎麼的也要歸我管。”
淩一一低了低頭,就靠在欄杆上看出窗外。司徒希也和淩一一擺著同樣的姿勢,兩人不覺從“對立”變成了“並肩”,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雖然我和忻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人本性好還是不好,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彆看他外表放蕩不羈,內裡其實寂寞空虛得發慌。但自從你出現,我感覺他變了。”
淩一一不禁將頭稍稍移向了遠離司徒希的一邊。
“他竟然為了你,幾次頂撞我、衝撞你老板,他對你的保護應該是真心實意的。”
淩一一有點不明白,司徒希為何要為洛忻祺做說客,反複強調他的“真心”。
若洛忻祺有真心,她淩一一又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希姐,洛先生他怎麼想怎麼做是他的自由,我無權乾涉,也乾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