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留著山羊胡的錦袍中年人來到李陵,笑著拱手一禮。
“見過李大人。”
“徐員外客氣了。”
李陵很快想起這人的身份,正是徐家的家主徐牧,回了一禮之後又道。
“徐員外,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員外為我解惑。”
“大人言重了。”
徐員外擺擺手,又道“隻要是徐某知道的,定然言無不儘。”
李陵想了想問道“剛才我聽張員外提到玉真觀和澄明寺,不知徐員外對這兩個地方可否了解?”
畢竟是縣中的修行勢力,雖然之前他也從一些小吏口中了解了一些,但他們肯定不如徐牧這一家之主知道的多。
“玉真觀由來已久,十幾年前就在這遠橋縣安家落戶了,倒是這澄明寺,以前隻是一個小廟,五年前圓通大師雲遊到此,便留在了此處。”
徐員外捋著山羊胡,回憶了片刻說道,接著又皺起眉。
“玉真觀不怎麼與凡俗接觸,徐某隻知道,觀主玉真子有六位弟子,前些年不知是何原因隕落了一位……
與玉真觀相比,澄明寺就很接地氣了,經常有和尚外出行善,對了,澄明寺送子之術乃是一絕,隻要攜帶妻妾上山求子,幾乎是有求必中,張員外這幼子就是在寺中求來的。”
“這……”
李陵有些目瞪口呆。
“圓通大師還有這般本事?”
“大人可能不知,那金剛寺與禪隱寺不同,寺裡的僧人不禁葷腥、嫁娶,而且有一支脈名為歡喜禪院,對於男女之道甚是精通。
圓通大師雖非出自那歡喜禪院,不過也對歡喜之法頗為了解,倘若無有子嗣,隻要讓大師為兩人做上一場法事,再請回一尊施過法的歡喜佛誠心供奉,一月之內必定有子。”
徐員外捋著山羊胡頗為驚歎的道。
這些話打開了李陵的記憶。
前些年,‘他’似乎在老師崔承那裡聽過,九大聖地當中有兩大禪宗,禪隱寺與金剛寺一南一北。
禪隱寺中都是守戒的和尚,而遠在北方的金剛寺由於所修佛法不同,有一部分清規戒律是無需遵守的,不過絕對沒達到不禁葷腥嫁娶的程度。
歡喜禪院類似於道門的雙修一脈,確實是金剛寺的一支,且掌握著提高受孕幾率的法術,並借此招攬了眾多的信徒,近三十年來,使得金剛寺在民間的聲望隱隱超過禪隱寺。
不過法術不是萬能的,歡喜禪院的僧人施法也能提高受孕幾率而已,絕對做不到讓人百發百中的程度。
這個澄明寺有點妖啊!
李陵記下這點,隨後又跟徐員外聊了片刻,一僧一道就在張員外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堂。
接著,張員外開始介紹這兩人。
“諸位,這位是玉真子道長的三弟子,宋榮道長。”
宋榮道士貌似有些高冷。
張員外介紹完之後就略一點頭,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修行中人嘛,在普通人麵前傲氣一點也沒什麼。
“這一位則是圓通大師的大弟子,慧明師傅。”
“阿彌陀佛!”
慧明和尚單手一禮,道了聲佛號,聲音非常洪亮,甚至有些震耳。
這和尚不像念經的和尚,明黃色的僧衣被微微撐起,下麵是鼓鼓囊囊的肌肉,他手中也沒拿什麼佛珠。
倒是像一個武僧。
白玉君也在慧明和尚身上多看了兩眼,隨即皺眉向李陵傳音道“那和尚身上有鬼氣,隱藏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