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裡的癌細胞有智慧!
紀望沒有回過神來,她身子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向了樓梯口,消失在了紀望的視線之中。
“濟慈…”
紀望呆呆地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
“葉濟慈…”
為什麼你會染上那樣的病,這到底是為什麼。
“什麼鬼濟慈?濟個錘子慈啊!紗布小子!喂!紗布小子啊啊啊啊!
你快回過神來呀!你到底是怎麼了?魂被勾走了?你被那個女人弄得魂都沒啦?
現在是你的小命兒要緊啊!快去找艾滋病啊,還想不想要你的小命兒了!”
紀望吃痛地扶了扶手臂,骨折了。
剛才那一摔,讓紀望感覺整個身子骨頭要散架了。
顫顫巍巍地走向了樓梯口,順著葉濟慈離開的方向,扶著欄杆的下了樓梯。
“紗布小子!你要乾什麼,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艾滋病的!不是去找那個全身果的黑不溜秋的女的啊!”
紀望依舊沒有理會老癌,還是像一個老人一般扶著樓梯間的欄杆慢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從五樓走到一樓,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老癌,你能幫我找到她的話,我就按照你說的去找艾滋病患者。可是現在,你要幫我找到她。”
老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變相的威脅了,不過一向暴脾氣的它,這時候忍了下來。
因為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時候,現在老癌能夠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紀望的身子已經快要到了一個臨界點。
剛才的那一摔,把他整個身體二分之一的生命能量都給摔沒了,而且還負了傷。
可能下一秒也可能在不久的幾分鐘之後,紀望就會倒下。
老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可奈何,幾乎是狠狠的咬著牙說出口
“那個黑不溜秋的女人現在正在急速的上升。”
“什麼?什麼叫急速地上升?說清楚啊!”紀望的聲音急了,他有一種特彆不好的預感。
老癌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你是個紗布嗎?就是她現在正在往天上飛!就是慢慢的靠近這棟建築物的高處!”
“往天上飛?高處…”
下一秒,紀望反應過來。
“糟了!”
然後轉身就想迅速地跑上樓去,可是腳下一軟,整個人就跪在了梯子上,生疼。
“紗布小子!你可不要再大動作了!我不敢保證是否你下一秒就沒命了!你不要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紀望吃痛的站了起來,咬著牙,奔向了電梯口,瘋狂地按著電梯鍵。
葉濟慈,不管在你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
天台,葉濟慈取下來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臉。
她站在天台的邊緣,天台的風呼呼的吹著她的長發,那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就仿佛是一顆紫色神秘的寶石一般,隻不過現在那顆寶石染上了塵灰,有些暗淡。
每個看到她的人,都會驚歎於她的美貌。
葉濟慈,中法混血,唯一一個擁有西方人外貌特點的就是那雙美麗的淡紫色眼眸。
她的臉部曲線很柔和,不像西方人那樣太過突出,但是她臉上的每一處無疑不是上帝精心雕刻而成的。
那一雙淡紫色的眼眸,被評為了世界最美麗的眼睛。
那雙眼睛平時會說話,裡麵就像是住了一個有靈氣的小精靈一般,可是如今她的眼睛沒有了光彩,如同一潭掀不起波瀾的死水一般。
葉濟慈慢慢地,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走近了天台。
走到最邊緣的地方,天台的風很大,吹得她的黑色的風衣和黑色的長卷發瘋狂地飄舞著,頭發遮住了她的一雙紫色的眼睛,也遮住出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呼呼~”
一陣風,吹得把葉濟慈倒退了幾步,要是又有一陣反方向的風吹來,她應該就能解脫了吧。
葉濟慈看著底下飛快穿梭而過的車輛,想著要是就這樣跳下去了,應該會被撞到吧。
撞到她的那個人,在之後的日子裡麵應該會很不幸吧。
那到底要不要跳呢…
葉濟慈眼神空洞,就像是沒有靈魂的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患上這樣的病。
這樣肮臟的病。
這樣讓人絕望的病。
這種病,讓她無法對家人說出,讓她隻能自己一個人痛苦地默默承受。
她怎麼能對任何人說,她得了病。
得了艾滋病…
她不僅怕死,還在等死的時候,怕被罵,怕最後的日子裡到處都是人性的冷漠和惡意。
害怕最後的日子裡,充滿著家人的痛苦與哭泣。
害怕一直以來如此驕傲的自己,最後像一個狼狽不堪的老鼠一樣。
她不要這樣,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承擔這些,最後自己一個人死去。
可是她不想死,她還這麼年輕,她才二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