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從殺豬開始!
天空中。
西下的殘輝,帶著最後幾束紅光,漸漸地落入地平線之下。
虛空閃爍的星辰,搖曳光輝,閃爍之間,隱現在迭起的雲霧繚繞之中。
緩緩地。
玉盤終於撥開雲霧,顯出朦朧害羞的彎月。
牲畜養殖宰殺場,二樓辦公室裡。
瞪著大眼,一副極其不可思議樣子,小胖死死地盯著他爸那張彌勒佛一般的臉孔。
不言,也不語。
隻靜靜地凝視,銅鈴般大眼,瞪視。
“好了,乖兒子,彆再盯著我看了!”
有些掛不住臉的中年人,不由好氣地打趣道,“我又不是你學堂的小美女,一張老臉,有什麼好看的?”
“還一直盯著看!”
“老頭子,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一臉疑惑,小胖還是神情震驚樣子,看著他家老子,“這麼大方,直接送給我兄弟一塊續骨延筋膏,那可是你花費六七萬聯邦幣,托了不少關係,才買來寶貝啊,去年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好了,我告訴你原因吧。”一屁股端坐的中年人,無語地笑了笑。
“你跟三牛小子,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哥們?”
“是呀,我跟三牛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哥們,這一點,毫無疑問!”
“三牛父母對你是不是對親兒子一樣好?”
“是啊,我每次去他家,牛叔和牛姨,可好了,都做滿桌子好菜,招待我,就是他家經濟有點困難,和牛叔腳殘疾了。”
“乖兒子,我把續骨延筋膏,給你的牛叔,是不是幫了他家大忙?以後他們家是不是得對你更好?最終我是不是還是幫你啊?”
“老頭子,原來你是在幫我呀,怪不得這麼大方。老頭子,謝了!”一臉恍然大悟過來的小胖,終於開心起來。
快步走出辦公室,突兀一個腦袋再次伸回辦公室,“那說好的鍛體藥劑,什麼時候給我啊?”
聽到這,中年人臉部幾堆肥肉,不由一陣肉疼,“今晚給你。”
見雲天小胖終於走了,中年人不由歎了口氣,“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好忽悠啊!”
隨即,走到窗口,不由嘟囔起來,“我雲富貴,豈是那麼大氣之人?說出去,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有大方這個詞的概念!”
“還是三牛那小子,關鍵時刻,擋了變異的金毛獨角豬幾秒鐘,讓隕石穿腦而死,既救了他自己,也救了我家小子,還救了我家價值幾萬聯邦幣的牲畜宰殺場,我老來得子的獨苗,也終於沒有夭折。”
“真是天幸啊!”望向天穹,他不由生出幾分感謝之意,沒讓他子嗣斷絕,死後成為孤魂野鬼,無人祭拜。
“那三牛小子不簡單啊!”
“小小年齡,剛十六歲,氣血旺盛如同一輪皓月,絕對有一千五六百斤以上力量!”
“藏得夠深啊,平時還真沒看出來呀,竟然有這份沉浮,不簡單啊!”他撫摸光滑的下巴,眼神炯炯,異常明亮,仿若化為兩盞大燈,照耀前方暗淡下來的虛空。
“還是我老人家厲害,隨便拍拍摸摸,就搞清他的底,一塊續骨延筋膏,對於全身煆骨已經圓滿的我來說,有何用?”
臉部不由一笑,那人微微歎息,“還不如賣個大人情給三牛小子,好讓他記住我家小子在他家最落魄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
“堪比最寒冷時期,寒冬臘月,遞上一大袋黑木炭,活人一家命!”
想到這,中年胖子不經意間嗬嗬笑起聲音來,牙齒流露,真心實意,開懷大笑。
“還是我老人家英明神武啊,一塊無用之物和一萬聯邦幣,換取我家獨苗以後的富貴人生,隻要三牛小子不夭折,就基本上沒問題!”
“畢竟,小小年紀的他,都這麼深的城府,會夭折嗎?說出去,我都不信!”
隨即,他眼眸露出凝重,“以後宰殺場的殺豬事項,得交給三牛和我家小子,讓他們多練練刀法,還是有些雅嫩呀,也正好消耗他們多餘時間,防止跑到郊區外碰到鬼怪妖物。”
“兩個月內,一定要解決所有牲畜,防止大規模出現像今天這樣突發事件,第三個月就可以撤回到附近基地市了。”
“嗨!”
站在窗簾前的他,深深憂慮,滿臉愁苦,皺皺的紋路,都快凝成一朵大菊花似的。
凝重,而恐慌不安。
“真是多事之秋啊!”
“魔能濃度快速提升,比之以往八次,這次整整提前三個月。”
“前所未有!”
霎時,他覺得渾身無力,猶如一隻弱小的螞蟻,漂浮在波浪壯觀的大海中,驚慌失措,惶恐不已。
隻能倉惶之間,麵臨可怕的未知。
“不知這場到來的大浩劫,會有多少個基地市被摧毀,又會有多少人死亡?”
“世道艱辛啊!”
“人力如螻蟻,羸弱無力!”
一臉憂愁的雲富貴,扶著牆,無力地,緩緩走下樓梯去了。
外麵道路,天色漸漸黑暗下來。
模糊可見的路線,朦朦朧朧,仿佛遮上幾層黑紗,遮掩視野。
踏著星輝,迎著紫紅月華,牛犇朝著一條近道,快速往鎮子裡奔走。
這條近道,雖說比正常的大路,要少走一半以上路程,不過得經過一處亂墳場。
陰森森,隱約間陰氣繚繞,顯得可怕異常。
鎮裡八九年時間,那處墳葬地,是所有屍體的安葬地,也是巽宅鎮民身死的最後安息地。
日積月累的大墳地,把原本狹小所占據的地方,擴大再擴大了幾圈。
夜幕下,冥烏啼嚎,鬼氣沸騰,縈繞在山巒迭出之間。
令人畏懼,而膽怯。
尋常白晝,牛犇還敢路過,偶爾覺得有點陰森森,荒蕪一片。
但今天夜晚,天色暗淡,冷風乍起。
急於趕路,倉促之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了夜路,還是走了條大墳地場的近道。
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內心不由一緊,隻覺得空氣冰冷,仿佛耳邊不時地響起雜音。
路邊小徑,綠色野火徒地閃現,而後時閃時滅,漂浮不定。
遠處幾團漂移的青幽光芒,在牛犇四周閃爍、轉悠。
“踏踏……”
整個天地似乎隻要他的腳步聲,在幽深地響起,又似敲在他心窩裡的陰魂聲。
縈繞而不散。
越走,牛犇越沒底。
按說走了半個小時,早該看到鎮子的城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