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是這個時候。
在鄭公子覺得江蒼是‘神仙’的時候。
在西南方向的一處鐵路道上。
江蒼策馬行著時,卻發現腦海中出現一個指引。
再空出的一手打開盒子,裡麵裝的血色美玉上,漸漸浮現字跡,為‘交情。’
大致為,‘殺了驅靈門與賀老板的組織,讓“血玉”的前因後果,所有仇恨了結,再無瓜葛。’
到了那時,玉為成為一件‘交情元物。’
再按照‘品級。’
江蒼還隱約感知到這件交情元物的等級,應該是在‘巔峰。’
沒轍。
自己這次行的事,殺的人,都是這個世界的頂尖,那出了這一件高等級的交情元物,很正常。
並且也與自己想的差不多。
自己隻要走在一個世界內的‘巔峰’水準,那接下來一條路順下去,隻要保證自己實力穩步提升,那自己走的就一直是‘隱藏線’了。
時刻保持巔峰。
不去想。
這些事情原先想過了,章程早已定下,那按部就班的照著來便是。
那第一手,就是抓著賀老板,讓他帶著自己去往他們老巢,來個一網打儘。
‘沙沙’紙馬踏蹄。
江蒼朝前望,鷹眼鎖定,耳旁聽著‘呼呼’風聲,‘哢哢’列軌聲響,也見到了三百米外,火車尾部如在眼前。
‘蕭蕭’紙馬鳴叫,稍微低了一下腦袋,猛然又提速了一些,直向著前方的火車末尾衝去。
同時。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江蒼放開了韁繩,收了珠子、美玉,一躍起身,腳尖一踏地麵,再一躍,踏在了火車的末節過道站台。
伸手空中,紙馬落入掌心消失不見。
‘隆隆’火車仍在前行。
雪花飄著,整輛火車上的旅客,沒人知道有人來到了他們的路途當中。
包括那位賀老板,還在悠哉喝茶、看雪景。
而江蒼神識掃過,當覺察賀老板與車內乘客們沒發現自己上車,後車廂內還沒旅客乘坐,才一震身上落雪,前走了幾步,稍微一推後車門,沒鎖,進入了車廂裡麵。
‘呼’一陣暖風。
不同於車廂外的寒冷雪夜。
江蒼掃了一眼空的車廂座位,途中取了一個杯子,才朝前走。
路過了或多或少旅客的三節車廂。
小聲碎碎。
車內有人聊天,有人吃飯,有人在聽著收音機,或是熟睡。
是沒人關心一路走過的江蒼,不就是一位來找水的。
畢竟陌生人而已,誰能想到江蒼是跳車過來的。
而江蒼一路未停,到了第四節車廂前麵,才頓了一下腳步,站在門前。
朝內望。
第五排座位上,賀老板還是背向著自己,一人舒服的占著兩個座位,半靠著躺在座椅上,望著窗外的雪景,品著茶水。
他對麵與附近幾個座,都沒人,倒是清淨。
像是一個人包下了半節車廂。
‘嗒嗒’
江蒼見到這一幕,是一推車門,反手關著,走到了車廂裡麵。
但賀老板也是小心,當聽到了身後的車門聲,就下意識的做出了防備動作,可他表麵上還是一副享受的模樣,望著被自己擦亮沒霧氣的車窗,想從裡麵看到來人是誰,是否是上頭來檢查安全的人。
不然,平常人這個點都在休息,誰還會串著車廂走動?
並且他思索著,一手摸著口袋,裡麵是自己的身份證,真假不知道,但是隨時能讓人檢驗。
車速也不算太快。
真要出事了,等會打開窗戶,應該是能跳。
可在下一瞬間。
他還沒從車窗內見到來人是誰。
江蒼卻幾步走到了第五排這裡,坐在了他的對麵道:“賀老板,走的有些急了。不知道江蒼是不是來晚了,還是來的太早了。”
“你是..?”賀老板見到來人是找自己,是一起身子,把水杯放下。
隻是,他打量了江蒼幾眼後,卻忽然心裡一醒,看似是記憶不錯,認出了一麵之緣的江蒼,心中頗有些驚訝。
但他麵上卻是疑惑,好奇問道:“我不認識你。”
賀老板說著,聲音不大,加上‘轟隆隆’列車聲響,附近人都聽不到,像是故意,也像是給江蒼麵子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這裡不是你的座位,你要是非得在這坐,還打擾我休息,我可是叫車警了啊!”
“賀老板這茶葉不錯。”江蒼沒在乎賀老板的威脅,而是拿出剛才取來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賀老板感覺我能連夜雪中追來,那覺得我敢不敢當夜在車上殺了你?”
“你..”賀老板握著水杯的手一抖,又忽然笑道:“我真不認識你啊!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什麼殺不殺的,我一句都沒聽不懂..”
“您是記性不好。”江蒼點頭,把玉盒子放在了桌麵上,“那四個人我都殺了,先您一步走了。如果您記性不好,我送您見見他們,讓他們幫您仔細回憶回憶。”
“我..你..”賀老板聽到給自己搭頭的幾位大高手死了,這時才是心裡轟然一驚!知道自己這趟梁子,是真的挑出來大事了!
這位名為‘江蒼’的大人物,明顯是太重,已經壓死了一頭挑梁子的人了。
八成,也是門派裡的高手!
那要是自己沒有猜錯,自己要是再廢話,還真的會死!
沒見、沒聽。
東西在這,那四位高手卻不見了,章程沒落,人追來了。
還用說什麼。
他知道江湖中人不遵律法的事情,殺人真是小事。
“您喝茶!”
他露出苦笑,一下子軟了,手有些抖,掂起了桌子上的水壺,從袋裡倒了些茶葉,給江蒼沏上,才平了一下害怕的心神道:“大哥..我隻是一個跑腿的..”
“那您再跑個腿。”江蒼接過水杯,“帶我去驅靈門的地麵。”
“好好!”賀老板拚命點頭,為了活命,又求饒道:“哥..我要是帶您過去..您能不能行行好,就放過我..”
“先喝茶,到了再說。”
江蒼靠著座椅,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下位置,抿著茶水,望著窗外。
玻璃被人擦得透亮,映著賀老板坐直的身體。
夜色裡麵,雪花落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