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傅說到這裡笑了,望著雨中同樣帶有笑意的眾人,“以竹道長的性格,肯定會這樣做。我們也沒什麼不能同意的理由。畢竟我們能活了這麼久,手上沾滿人命不說,還能有這麼大的名聲,所有人都敬重咱們,不都是大家抬愛!那投桃報李,我覺得竹道長的想法沒錯,是該感恩修武修道界的諸位朋友!”
“這人說的不錯。”老金點上了一根煙,撇了天師傅兩眼,算是接話,“隻是我們也有個想法,還如以前一樣,複印本可以給所有門派、散修,讓他們去學,去看。但是原本還是握在咱們自己手裡。”
“好..”竹道長笑了,又向著江蒼一抱拳,示意這就是他們團隊的一切。
他們所做的,都是為了整個沒落的武林。
實力越高,責任越大。
這一幕在竹道長等人身上完美體現。
再等這事落。
竹道長帶著眾人出了山林,沒有返回酒店,而是找了一個靠近小河邊的小村鎮落腳,三麵環著幾座小山峰。
尤其是山村內就幾間大院落,顯得有些空曠。
江蒼看上去,覺得這裡不像是平常村落。
特彆是再聽竹道長一說。
江蒼明白了,感情這裡是那幾位被趕走的弟子住的,算是他們門派的一個臨時落腳點。
竹道長路上一個電話,就先住著了。
看著是等雨停了再走,也像是故意等著誰?
江蒼沒管這些,有地方就住著唄,住上兩三天,等著方道長的事落,天放晴了,自己就走了。
到那時,天晴時,眾人還要尋找其它的神獸,竹道長也要分發秘籍,算是告彆。
也是如此。
暫且住下。
但是在當天晚上。
江蒼卻感知到竹道長那裡傳來一股靈氣波動,猛然乍現又緩緩消失,是竹道長結了‘金丹。’
是秘籍的感悟,加上多年根基,竹道長踏足金丹一事,水到渠成。
若自己沒有猜錯,他可謂當世第一了,就差翌日等他氣息穩固,自己過去道喜。
隻是在第二天。
小雨還在下著,好似沒有停止的意思。
江蒼清晨在院中避著雨水,望了望昏暗的天空,又瞧了瞧遠處的院落,等會再去不遲。
因為除了竹道長在穩住氣息以外,自己的也在感受著‘龍血’,都在突飛猛進,耽誤不得。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三四點,陰沉天色還是如舊。
但這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
江蒼也感知到了龍血已經分布在身體各處,正在與自己的細胞相互磨合。
隻是龍血的效果太大,讓接觸的細胞組織不停的‘衰弱、再生’,又像是‘吸收、同化。’
要想完全融合,進入到平常‘融合元能’的那種暖暖感覺。
江蒼思索了一下,最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自己也不是單單和龍血杠上了,而是自己血肉也在通過龍血的刺激下,加速‘生長、堅韌’,加速的提升體質,效果遠遠高於平常修煉。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善‘宗師體魄’,再把境界跟上。
不過,江蒼卻隱約感知到了下個世界內有件‘東西’對自己根基有利,就準備到時候踏入宗師體魄的臨門一腳前,若是沒有找到秘寶,便先不提升,壓一壓。
反正自己實力在這放著,靈氣可以積累,厚積可以薄發,就算是卡境界邊緣,也影響不了多少戰力。
且在江蒼想著自己今後行程時。
遠處村外的小雨中,忽然傳來了‘嗡嗡’汽車聲,還有幾抹燈光從那裡打來,照亮了下午有些昏暗的雨幕。
少頃。
七輛車子在村中停下,走下了二十多位身穿道袍的青年,有的負著槍支。
中間的車子走下一位老者,他樣貌威嚴,四周靈氣湧動避開了雨水,目光是望向了竹道長的院中。
同時,竹道長好似知道方道長會找到自己,早已在院中備好了茶水,雨布一搭,好一個會客的風景雅興。
“竹老道許久未見。”方道長擺手讓弟子戒備四周,他則是獨自來到了院內,坐在了竹道長的麵前。
江蒼站在院外,沒感覺到敵意,就與天師傅等人在院外看著,沒打擾像是好友相見的二人。
“是三年沒見了。”竹道長是笑指著桌子上的複印本,真像是老友見麵,望著品茶的方道長,“我找到了圖鑒上的一種傳承,上述金丹、元嬰的心得。而我準備等雨停時分發給各個門派。等辦完了這些事情,我還要接著與天師傅他們尋找圖鑒上的神獸。”
“你比我早先一步找到傳承。”方道長瞄了一眼秘籍,想看、向往,但麵相上卻不為所動,“但我已經放棄尋找..你要知道,這都是科技的年代了..”
“咱們都是老朋友了。”竹道長是把秘籍一推,推在了他麵前,“我知道你放不下麵子,不承認你不如我,所以不接傳承秘籍。”
竹道長說著,見到方道長正要發怒,倒是笑道:“這樣吧,咱們比鬥一場,你打贏我,這些都送於方道長。”
“好大的口氣!”方道長怒喝一聲,一股屬於築基強者的氣勢油然而生,“你賭這些?那好!我也下個注!若是老道敗了,以後見到你竹道長,我繞著走!”
“這可是你說的。”竹道長笑了,擺手向著小院後山道:“請?”
“請!”方道長負著雙手,大步走去。
而院外的眾人見到方道長與竹道長兩句話沒說完,就要鬥法的架勢,卻是沒有什麼意外,也不覺得方道長的賭注小了。
方道長一輩子就為了麵子,這個賭注不亞於要他半條命。
江蒼站在院外,一時好奇,也問了問老金,‘兩位道長有何淵源?’
老金笑了,吐了一個煙圈,說了說兩位道長的事。
聽到老金訴說,江蒼也知道了,或者說老一輩的修真界中人,都知道方道長和竹道長一輩子互掐。
因為在百年前,兩人從年輕開始,就是修真界的佼楚,不對付,也不對路,總想著把另一個人壓一頭。
可是這一輩子過去,兩人鬥了三十二場法事,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他們境界都是頂尖,靈氣渾厚度也差多,就這樣僵著,隻能約三年之後再戰,一戰不分伯仲,三年又是三年。
江蒼還聽老金說,這約戰一事,是他們從二十多歲的大好年紀就開始。
從一開始的,竹道長二人在各自師父、修真界長輩們欣慰的目光中下比拚。
一直到各有門人,在眾多晚輩的仰慕中鬥法。
時過境遷,到了如今,兩人都已經百歲高齡了。
今日,是第三十三場。
江蒼知道竹道長已經結了金丹,可稱當世第一,築基的方道長怎麼樣都不是對手。
這場應該是勝負要分了。
也沒過多久。
方道長就從院後山出來了。
竹道長是隨後回到座椅上,拿茶一敬。
兩人都沒有說話。
包括江蒼也是繼續在聽老金說著兩位道長的往事,像是入神,沒有言明。
這勝敗,沒人知道。
眾人也沒有向著兩位道長問。
他們隻知道方道長自從拿著一些秘籍的複印本,從院中出來,表情就有些落寞,也有些歎息,一直念叨著‘敗了,敗了’,不知道是鬥法時敗了,還是因為送秘籍一事,在心境與寬厚仁義上輸給了竹道長。
方道長自始至終沒有解釋。
他出了院子,就帶著眾弟子坐車走了。
竹道長望著離去的車子,在院中品茶,不知道再想著什麼。
老金抽著煙,看著籬笆牆上的夕陽餘暉笑了。
江蒼思緒回攏,抬頭望去。
陰雲已經放晴。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