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柴火已經撿拾的差不多,蘇筱柔對裴子靖催促“咱們趕緊走,這個鬼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木船載著裴子靖和蘇筱柔漂上海麵,當小島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逐漸隻剩下一片黑影,到後來完全看不見時,蘇筱柔緊張的心情才得以平複。
“總算可以回到正常世界了!”蘇筱柔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雖然隻在小島上呆了一天一夜,可蘇筱柔覺得比幾個月還漫長,特彆是在島上種種噩夢般的經曆,她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裴子靖坐在木船裡,盯著海麵沉思,雖然離開了小島,可形勢依然嚴峻。
從島上那些人的語言裡,裴子靖推測,他們是在離華國很遙遠的海域裡。
沒有航海圖,裴子靖也不知怎麼回國。
他隻能祈禱,在海麵上遇到遠航的遊船,把他們給救了。
隻是這希望很渺茫,大海茫茫無儘,飄蕩在海麵上的他和蘇筱柔,猶如滄海一粟似的渺小。
為了給蘇筱柔一點心理安慰,裴子靖沒有把自己的擔憂告訴她。
蘇筱柔這會兒心裡很歡喜,在她看來,坐在頗有情調的小木船裡,在月光照耀的大海上隨波蕩漾,自己心愛的人還陪伴在身邊,這簡直是浪漫的無與倫比。
今天一整天,除了幾個海膽之外,蘇筱柔都沒吃東西。剛才緊張焦慮時沒感覺,現在心情放鬆下來,她就覺得很餓。
蘇筱柔翻弄著漁網裡的海鮮,很多都是些海螺海蝦,這些東西用火烤了,肯定是絕佳的美味。
“小叔,”蘇筱柔興致勃勃的說“我給你烤好吃的,我從小
就喜歡在野外燒烤,不是我吹,我烤出來的食物啊,比大廚做的還美味。”
蘇筱柔樂觀歡欣的心態,把裴子靖內心的焦慮給驅散幾分“那好,今晚我好好嘗下你的手藝。說真的,結婚這麼久,我都沒吃過幾次你做的飯。”
蘇筱柔倏然聯想到那次裴子靖感冒時,她給他烹調的魚片粥。當時,裴子靖對她承諾過“隻要你願意給我做飯,我可以天天回家進餐。”
回家吃飯,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卻包含著一個男人對妻子的依賴感,和對家庭的責任感。
心裡一片暖融,蘇筱柔對裴子靖保證“以後你回家一進門,就可以看見我把飯菜端上桌子。”
後半夜,海風轉涼。裴子靖坐在船裡,把蘇筱柔攬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蘇筱柔眼皮直打架,知道她困了,裴子靖打著她的肩頭說“靠在我懷裡睡覺吧。”
“晚安!”蘇筱柔困意朦朧的對裴子靖說出兩個字,便靠在裴子靖懷中沉沉入睡。
雖然是在大海上,然而蘇筱柔卻覺得,裴子靖溫暖堅定的懷抱,勝過最舒適的床鋪。
蘇筱柔睡熟了,裴子靖可睡不著,他後背的傷口不僅在火辣辣疼,還一陣一陣的發熱。
裴子靖猜測,肯定是傷口感染了。
他內心很是焦灼,身在大海上,不知哪天才能獲救。他的傷口感染得不到及時處理,很可能會惡化,並且會危及生命。
時間緩緩過渡到第二天黎明,一輪紅日從海麵升起。
和美到極致的晚霞一樣,海上日出也絢爛的驚心動魄,五彩斑斕朝霞籠罩著海麵,給海水都鋪上了一層豔麗的色澤,仿佛是濃墨重彩繪製的油畫。
蘇筱柔睜眼便看到這一幕,她從裴子靖懷裡坐起來,讚歎又惋惜的說“可惜了,這麼美的風景不能拍攝下來!”
裴子靖接口說“留在記憶中,也是美好的回憶。”
蘇筱柔敏銳的聽出裴子靖聲音很嘶啞,就仿佛是他上次感冒發燒時的嗓音。
再看裴子靖的臉色,蘇筱柔越發證實自己的猜測,裴子靖臉頰呈現著異樣的紅暈,連呼吸都比昨日粗重急促。
蘇筱柔驚慌失措,她飛快的摸了摸裴子靖的額頭,熱度滾燙,就像裝著開水的鐵杯。
蘇筱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裴子靖昨天受了重傷,蘇筱柔可以肯定,他不是簡單的感冒發燒,是傷口感染。
傷口感染有多可怕,蘇筱柔不清楚。她隻從影視劇裡了解到,很多傷員傷口感染後,缺乏相應的藥物治療,要麼是喪命,要麼是截肢。
“怎麼辦?”蘇筱柔咬著嘴唇,目光裡滿是焦慮,“這兒離碧海島有多遠,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回去?”
裴子靖心裡失笑,蘇筱柔居然還以為,他們在碧海島附近。
裴子靖當然不會告訴蘇筱柔,他們距離碧海島很遙遠。現在蘇筱柔情緒激動,要讓她心情穩定下來才好。
“估計很快就到了,”裴子靖若無其事的說“看你急成這樣子,我就是有點發燒,還能要了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