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靖走到蘇筱柔跟前,泄憤似的用皮鞋踩上一張照片再狠狠踐踏。他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的說“蘇筱柔,我給你個坦白的機會。說吧,他是誰,家住哪裡?”
“他就是個顧客,我哪知道他家在哪裡?”蘇筱柔抬手試探裴子靖額頭的溫度“裴子靖,你沒發燒吧?每天來我花店裡買花的顧客那麼多,男人也不少。我不可能對他們置之不理,把他們往外邊攆。”
裴子靖霸道的說“要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和男顧客拉拉扯扯談情說愛,花店你也不用開了。就在家裡給我老實呆著,學著當個安分守己的小女人!”
這個要求,蘇筱柔不可能答應,花店是她苦心經營的事業,哪能說放棄就放棄,她翻翻眼皮說“神經病,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顧客拉拉扯扯?他的手被玫瑰花刺紮傷,我給他塗藥水,就是這麼簡單,愛信不信。”
蘇筱柔說這句話,是想把事情解釋清楚,裴子靖聽著卻覺得分外刺耳“他手受傷了你就給他塗藥水,那他要是想那啥啥,你也要立即滿足他?”
越解釋越亂,蘇筱柔也冒火了“裴子靖,我看你是純心找茬。我也懶得跟你多說,自個慢慢尋思吧你,我先睡覺去了!”
蘇筱柔抬腿要往臥室裡走,裴子靖伸手拽住她的衣襟,沉聲喝問“再給你次機會,告訴我他是誰。”
“我不知道!”蘇筱柔怒視著麵前的裴子靖,一字一句的說“好好說話聽不進去,非要逼我動手是吧?”
她拽住裴子靖的西裝外套直接扯下來,接著又拽著他的領帶,把他丟進沙發裡,特彆有女王範的說“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惹我生氣的後果有多嚴重!”
裴子靖根
本沒想到蘇筱柔會來這招,解釋不通就那啥的戲碼,應該由他來演繹。這突然被蘇筱柔搶戲,他都不知自己角色是誰了。
深夜,風平浪靜。
累到筋疲力儘的蘇筱柔,裹著羊毛毯,嘴硬的挑釁裴子靖“這就偃旗息鼓了?哼,你也不過如此。”
一番狂歡後,裴子靖心裡積鬱的怒氣消散了很多,理智也回到他的大腦裡。
他用紙巾擦拭著蘇筱柔額頭的汗水,慢悠悠的說“彆作死,以我的體力,再來多少次都沒問題,你確定你不會散架嗎?”
蘇筱柔拂開裴子靖的手,厭煩的說“少來這套,你把我好感徹底清零了,再多的溫柔體貼也沒用。”
裴子靖心裡又開始冒火,本來就是蘇筱柔有錯在先。他胸懷大度,看在她主動示好的份上,不和她計較。她反而還得理不饒人,追究起自己的責任來。
“我還冤枉你了?”裴子靖握住蘇筱柔的胳膊,差點把她骨頭捏碎“照片都上了微·博熱搜,你既沒對我解釋,也沒對我說明,不證明了你內心有鬼?”
“什麼微·博熱搜?”蘇筱柔一頭霧水“你是說,這幾張照片被發布到網上,還引起了強烈轟動?”
“你竟然不知道?”裴子靖真要被蘇筱柔氣死了,在網上被罵的體無完膚,她一點不知情,這份糊塗勁也是沒誰了。
“我真不知道呀,”蘇筱柔表情坦然的說“整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練習插花,根本就沒有上網,網上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說到這,蘇筱柔突然焦灼“我現在還在熱搜上嗎?慘了慘了,網絡噴子和鍵盤俠就知道罵人,我肯定都被他們罵死了。”
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讓裴子靖覺得很可笑,“事情呢,我已經給你解決。你是我妻子,出軌劈腿隻能由我來收拾你,輪不到彆人說三道四。”
“誰出軌了!”蘇筱柔舉手向天,對天發誓“我要是有二心,明天你一出門就被車撞死!”
裴子靖氣得頭暈,得虧他沒心臟病,不然肯定會當場發作。
“你有二心,我被車撞死?”裴子靖真想把蘇筱柔嚼碎了吃掉,“不把我氣死,你今晚不消停是吧?”
蘇筱柔眼裡浮起淚花,神態哀怨的說“失去你,我將心無所依生不如死。死了就是解脫,活著才是煎熬,不然怎會有相思成疾的說法。”
聽到“相思成疾”四個字,裴子靖腦袋像觸電似的麻木片刻,依稀恍惚間,他聽到有婉轉清麗的女子聲音在耳邊說“我心有疾,名為相思。”
裴子靖確定這是自己前世的記憶又蘇醒了一部分,與以往不同的是,從前他的記憶蘇醒都在夢中,今晚是在他的清醒狀態。
想到嫣嫣,裴子靖整顆心完全軟化,連視線也變得的迷蒙,蘇筱柔娟秀清雅的容顏,逐漸和嫣嫣清麗可人的臉龐融合在一起,叫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嫣……”裴子靖才喊出一個字,冷風突然從半開的窗戶裡灌進來,瞬間把他的頭腦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