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柔手中的餐刀,即將捅進法國青年肚子裡時,突然聽到裴子靖焦急的呼喊“筱筱!”
裴子靖來了!蘇筱柔頓時安心,她丟下手裡的餐刀,用儘全身力氣,把她麵前的一個法國青年推開,對著裴子靖跑過去。
幾個法國青年看見身材高大,氣勢冷峻,服裝皆是高檔品牌的裴子靖,便知道他身份非凡,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們趕緊倉皇逃命,由於奔跑速度太快,他們不小心撞翻了幾張餐桌。
餐桌邊就餐的顧客,拉著他們不依不饒的理論,要他們賠償自己損失。
裴子靖沒理會這幾個小流·氓,不是他想放過他們,而是他首先想收拾收拾莫昕薇。
看見裴子靖突然從天而降,莫昕薇也嚇得夠嗆,她慌慌張張的往出口跑去,由於腳上穿著高跟鞋,她跑得跌跌撞撞,歪歪扭扭。
裴子靖冷笑幾聲,隨手從餐桌上抓起酒杯,對著莫昕薇的方向拋過去。
“啪”酒杯不偏不倚地砸中莫昕薇的腦袋,她“唉呀”的慘叫兩聲,伸手摸了摸後腦勺,隻摸到一手鮮血。
莫昕薇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打,這次竟然被人用杯子砸腦袋,還是被她一直暗戀的裴子靖所砸,她的傷心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莫昕薇用手捂著傷口,表情傷心欲絕的看著裴子靖,後者目不斜視的對她走過來,飛快的伸手拽住她的衣領,把她重重的摜到地上。
莫昕薇萬萬沒想到,裴子靖會對她下手這麼狠,她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說“裴子靖,你怎麼連女人都打啊!”
裴子靖佇立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冷嘲熱諷的說“打你怎麼了?你自甘下賤,毫無骨氣尊嚴,我把你揍的屁滾尿流,你不也要爬過來獻媚討好?”
裴子靖言辭之中極儘羞辱,彆說莫昕薇,連蘇筱柔聽著,都覺得他話說的太狠。
大庭廣眾之下,被裴子靖用最難聽的話侮辱,莫昕薇羞愧的無地自容。
除了羞愧,莫昕薇更多的是傷心,她真心愛慕,牽腸掛肚的男人,對她隻有滿滿的厭惡嫌棄,天下還有比這更悲哀的事嗎?
“阿靖,我……”莫昕薇仰起頭,淚眼迷離的盯著裴子靖“你現在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對我連一分憐惜之情都沒有嗎?”
裴子靖眼裡滿是抵觸“彆用那麼親密的稱呼叫我,我惡心!”
他從旁邊的一張空餐桌上,端起半杯喝剩的紅酒,緩緩澆在莫昕薇臉上“如果莫小姐喜歡被我當眾羞辱的話,儘管往我麵前湊,畢竟羞辱你,會讓我覺得很痛快。”
冰涼的紅酒澆在莫昕薇臉上,衝散了她臉上的妝容,也把她內心對裴子靖殘存的感情澆滅。
她的眼眸透過淚水,模糊盯著眼前的男人,那張五官輪廓深邃,英氣逼人的臉龐,看著依然令她心悸。
這個男人,她愛了多少年,自己都記不清了。好像是情竇初開時的初次相遇,她就對他一見傾心,從此他在她心中紮根的根深蒂固,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他的位置。
“為什麼,我始終打動不了你呢!”莫昕薇心碎神傷的喃喃自語,“就算是石頭也該被捂熱了,難道你的心,比石頭還硬嗎?”
裴子靖沒有理會她,仿佛根本沒聽見她說的話。
他擁著蘇筱柔,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這酒店住著糟心,我們換個地方。”
莫昕薇能聽懂裴子靖的潛台詞,不是這酒店住著糟心,而是因為她也住在這酒店裡,裴子靖就對整個酒店都打心裡排斥。
莫昕薇仿佛聽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她對著裴子靖的背影,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裴子靖,我恨你!”
這句話,裴子靖和蘇筱柔都聽到了,蘇筱柔想回頭看看,裴子靖製止說“彆管她!”
倆人進了電梯,蘇筱柔靠在牆上,若有所思的盯著裴子靖,嘴唇幾番張合,又把即將衝口而出的話咽回去。
“筱筱,你要說什麼就說,”裴子靖掏了掏耳朵,“我洗耳恭聽。”
蘇筱柔目光黯淡了幾分“你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留情麵的羞辱莫昕薇。將來有一天,你會不會也那麼對我?”
裴子靖一下把蘇筱柔按到牆上,眼神諱莫如深“你說這話是何意?難不成要背叛我,給我戴綠帽子,把我給氣瘋?”
“我哪有這念頭,”蘇筱柔怒視裴子靖“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嗬,”裴子靖勾唇輕笑“沒那個念頭,為什麼會擔心我被你氣瘋,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你。”
停頓兩秒,裴子靖沉沉歎氣“即便真有那麼一天,我估計,我也不忍心當眾羞辱你,隻會私下裡把你給……”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隻是打了個擰脖子的手勢“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