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鬱風又向裴子靖彙報“那些對夫人嚼舌頭的,全是些基層職員。今天中午,在食堂侮辱夫人的張久文,是個打雜的。至於相信夫人清白的人,幾乎沒有。”
竟然沒有人為蘇筱柔說好話!裴子靖微微有些失望,不過瞬間又覺得挺正常。
蘇筱柔的身份地位,原本再平凡不過,突然之間就飛上枝頭變鳳凰,彆人肯定是心存嫉妒,巴不得她跌下來。
裴子靖打開ord文檔,修長靈活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很快打好一份公告。
他把這份公告通過打印機打印出來,然後遞給鬱風“把它貼到公司的公告欄上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看見!”
這份公告上,詳儘列出了那些對蘇筱柔造謠中傷之人的名字,並特彆說明,他們這個月的獎金全部扣除。
至於扣除獎金的原因,裴子靖沒有明寫,隻含糊其辭的寫了一句違反公司相關規定!
鬱風把公告貼出去後沒多久,公司的工作群裡就炸開了,那些被扣獎金的人,此起彼伏的問“為什麼扣我獎金?我工作上也沒出差錯啊。”
裴子靖先是對他們不予理會,等到眾說紛紜吵成一團的時候,裴子靖才發言說“公司的製度是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最近有沒有犯錯你們心裡明白,與其在這裡喊冤裝無辜,倒不如好好反思自己。”
裴子靖此言一出,工作群裡立馬安靜,那些吵吵鬨鬨的人立馬懂得,為何自己的獎金會被扣除。
傍晚,又到了下班時間。
蘇筱柔坐在辦公桌前紋絲不動,現在是其他人的下班時間,而自己和裴子靖的下班時間
,則要到深更半夜才行。
“筱筱,下班了。”裴子靖關閉蘇筱柔麵前的電腦,摘下她帶著的耳機,再把那些打開的文件夾合上。
蘇筱柔滿臉疑惑的盯著他“今晚不加班嗎?”
裴子靖含糊其辭的回答她“不加班,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裴子靖不會告訴蘇筱柔,因為他要給蘇筱柔一個驚喜。
兩人並肩走出辦公室,在電梯裡,他們和下班的職員不期而遇。
那些人見了蘇筱柔,無一不是誠惶誠恐的打招呼,姿態語氣畢恭畢敬,像是生怕說錯了話。
蘇筱柔心裡生出不安,當麵怕自己的人背後一定恨自己,這些人今天被裴子靖收拾了,心裡恐怕會產生二心,以後工作也不會儘心。
上車後,蘇筱柔把自己的憂慮告訴裴子靖,後者毫不在意的說“你以為他們和我們一條心嗎?他們上班就是為了領工資,端我的碗就得受我的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要讓他們心裡有個分寸。”
“在員工麵前這麼嚴厲真的好嗎?”蘇筱柔深思著說“你看那個互聯網巨頭,經常都說,把自己的員工們當兄弟姐妹。”
裴子靖啞然失笑“這話你也信?要把員工們當家人,模糊了彼此的界限。他們能蹬鼻子上臉,騎在你頭上耀武揚威你信不信?”
這話,蘇筱柔倒是相信,因為和她打過交道的某些人就是這樣,一旦關係稍微親近點,就肆無忌憚的得寸進尺,根本忘了自己是個外人。
車子經過十字路口時,裴子靖沒有選擇回家的路,而是駛上另一條道。
蘇筱柔以為裴子靖要帶自己去見客戶,也沒追問他要去向何方。
當車子開出市區,駛上郊區公路時,蘇筱柔才覺得不對勁。
她搖了搖裴子靖的手臂“唉,你要帶我去哪兒?”
裴子靖故作神秘的說“先彆問,到了你就知道。距離還有點遠,你先躺在車裡睡一覺。”
蘇筱柔才不敢睡覺,裴子靖耳朵聽不見,她得隨時注意著,後麵有沒有人按車喇叭。
白晝的最後一線餘光,被蒼茫的夜色完全吞噬。暮色籠罩大地,宣告著又一天的結束。
郊區不比市區燈火輝煌,道路兩旁甚至路燈都沒有,更顯得夜色幽暗。也正是因為沒有街燈照耀,才顯出夜晚應有的靜謐安寧。
蘇筱柔把車座調低,舒適愜意的躺在上麵,雙手枕在腦後,悠哉悠哉的說“好久沒享受過這麼安靜的夜晚了。”
蘇筱柔隻是隨口一說,裴子靖聽著卻心裡沉重,蘇筱柔如果不是跟著他,自己獨自生活著,恐怕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為工作殫精竭慮,精疲力儘。
“筱筱!”裴子靖才喊出兩個字,蘇筱柔突然坐直身子,因為她看見對麵開過去的一輛車裡,駕駛室裡坐著陸承景。而旁邊的副駕駛上,坐著許歡顏!
這兩人居然還在你來我往!
蘇筱柔想叫裴子靖停車,可兩輛車的距離已經拉遠,陸承景的那輛車,轉眼間連影子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