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ktv的包間裡,寬大的液晶電視屏上,一首經典老歌《相思風雨中》正在播放,憂傷淒美的旋律回蕩在室內,讓人的心情也隨之傷感起來。
裴子萱和靳北城各自手握麥克風,伴隨著旋律深情對唱。
迷離閃爍的彩色燈光裡,靳北城線條硬朗的麵容或隱或現,即便裴子萱注目凝視他,也看不清他的臉。
今天裴子萱剛剛起床,就收到靳北城的短信“我又要出國,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來。來帝豪ktv唱歌,就當是為我踐行。”
上次不告而彆後,靳北城再沒有給裴子萱打過電話發過信息,裴子萱也沒有主動聯係他。
今天靳北城突然給發信息叫她去唱歌,裴子萱直接就答應了。靳北城說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國,這也許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麵,裴子萱自然不會錯過。
她到達ktv時,靳北城已經在包間裡等候,除他之外,還有另外幾個男人。
他們各個表情冷漠,見到裴子萱也沒和她打招呼。
他們對自己視若無睹,裴子萱也對他們置之不理,甚至連他們是誰都沒有問。
靳北城也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這些人是我朋友。”之後就再沒下文
《相思風雨中》唱完,靳北城把麥克風交給他的“朋友”。
他拉著裴子萱坐到沙發裡,給她倒了一杯軒尼詩v,再把高腳杯遞到裴子萱手中“一醉解千愁,喝下它,包管你心裡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我已經過了借酒澆愁的年齡。”裴子萱嘴上這樣說,卻把高腳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儘,她把酒杯放在桌上,靳北城又立即給她倒滿。
“不管什麼年齡,喝酒都是最好的解愁方式。”靳北城背靠著沙發,眼眸盯著天花板“我說的是實話,沒有騙你。”
裴子萱又端起酒杯,眼睛的餘光看著靳北城“這話說的,好像你在國外生活並不順心,所以才要時常借酒澆愁。”
靳北城沒有言語,裴子萱的話隻說對一半,他在國外的日子不順心是真,時常喝酒卻是假,因為他要謹防著自己喝醉了酒後吐真言。
裴子萱喝酒還是一飲而儘,靳北城立即又給她倒了一杯“喝吧,醉了之後,煩惱全消。”
他接二連三的給自己倒酒,還不停的說著“喝醉”二字,讓裴子萱覺得,靳北城是存心想把她灌醉。
他為何要把她灌醉?
裴子萱倏然想起,她那次喝醉之後與靳北城的一晌貪歡。
莫非,靳北城是想讓曆史重演?
他有這個心思,裴子萱也打算配合他演出。
不過這次,她不想全程都稀裡糊塗的,因此她要裝醉。
再喝了一杯酒,裴子萱把酒杯丟到桌上,然後倒進沙發裡,一副醉到人事不省的樣子。
房間裡的音樂戛然而止,照明燈也隨之亮起來,清晰照出室內的一切。
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表情冷漠地對靳北城下令“她喝醉了,你動手吧。”
他說話之間,把一柄匕首丟到靳北城麵前。
匕首刀刃菲薄,弧度稍微彎曲,呈現著冷冰冰的灰白色,看著就是極其鋒利的利器。
靳北城一時半會沒有拿起匕首,瘦高個眼神犀利的看著他“你是下不了手殺死自己的舊情·人,還是真如二號懷疑的那樣,是個臥底?”
靳北城淡然一笑“說笑了,我要是臥底,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一號又不是傻子!”
他拿起匕首,放在手裡把玩“我是擔心,這玩意夠不夠鋒利。要是一刀下去殺不死人,她在這裡麵翻滾掙紮慘叫,引起外邊人注意就麻煩了。”
“你想多了,”瘦高個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給你的工具,自然是最好用。你隻要戳中心臟的位置,一刀下去,那是絕對的氣絕身亡。除非,”他話裡有話的說“你下刀之時,沒刻意對準心臟。”
倆人的談話,都一字不落的傳進裴子萱耳朵裡。她一時半會,雖然沒分析出這兩人字字句句的意思,有一個事實卻清晰明了靳北城要殺死她!
裴子萱想從沙發裡坐起來,卻發覺自己渾身癱軟如泥,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腦子很清醒,並沒有喝醉。而且她酒量非凡,幾杯軒尼詩不足以讓她渾身無力。
那她渾身癱軟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幾杯酒水裡,恐怕被添加了彆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