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柔隻覺得脖子生疼,她下床走到梳妝鏡前,隻見她白皙纖細的頸項上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跡,明顯是被掐脖子之後留下的。
昏迷前的一幕又在蘇筱柔眼前浮現裴子靖眼神殘忍而絕望,用了十足的力氣狠掐她脖子,還明明白白的說筱筱,我要掐死你!
“到底,你不想因為殺了我蹲監獄啊。”蘇筱柔拉開書桌的抽屜東翻西找,裴子靖走到她身後“你找什麼?”
“結婚證,”蘇筱柔語速飛快的說“咱們彆拖延了,趕緊去辦理離婚手續。”
“迫不及待的想離婚了?”裴子靖一下把蘇筱柔拉進懷裡,他冷眼盯著她“就這麼急著要和那小白臉雙宿雙飛?”
由於章梵說明自己和蘇筱柔是姐弟關係時,裴子靖處於盛怒狀態,根本沒聽見他的話。所以裴子靖到現在還認為,章梵是蘇筱柔的新歡。
“對啊,”蘇筱柔順著裴子靖的話說“我愛他啊,愛的很深很深,等不及的要和他結婚。親愛的裴總,你就彆攔著我了,變心的女人,那是絕不可能回心轉意。”
“你把事情想的太美好,”裴子靖靠近蘇筱柔的耳朵,慢悠悠的說“你是真心真意,他隻是玩玩而已。男人最了解男人,我敢保證,他根本沒想過,要和你在一起。”
“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要和你離婚。我恢複了自由之身,才有機會是不。哪怕是萬分之一,我也不會放棄。”為更深的刺傷裴子靖,蘇筱柔又加了一句“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不愛你了!”
砰!
裴子靖覺得他的心臟仿佛受到重重的撞擊,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就像玻璃杯爆裂似的,碎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他沒感覺到心痛,一點都沒有。隻覺得胸口裡空空如也,連心跳都不複存在。
原來這就是心死的感覺。
裴子靖單手掐住蘇筱柔的腰肢,語調平靜的問“和自己不愛的人親密接觸,是不是特彆反感抵觸?”
他太過平靜的語氣,讓蘇筱柔害怕,她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看向裴子靖的臉龐。
他帥氣的麵容毫無表情,昔日黝黑清朗的眼眸黯淡無光,仿佛從流光溢彩的墨玉變成死氣沉沉的黑炭。
沒聽到蘇筱柔的回答,裴子靖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蘇筱柔還是沒回答,她能預料到,如果她說出答案,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
裴子靖依舊語氣平靜的說“你不回答,是自己也不知答案?很好,那就切身體會下。”
他再次把蘇筱柔打橫抱起來,丟到雙人床上……
夜半時分,蘇筱柔縮在被窩裡,雙目失神的盯著天花板。
回想起才剛過去的那一幕,蘇筱柔心有餘悸。從傍晚到深夜,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裴子靖沒有絲毫停歇。全程也是一語不發,臉上也沒任何表情,就連那上天入地的時刻,他依舊波瀾不驚,用極其淡漠的眼神看著蘇筱柔歇斯底裡的反應。
明明他也投入其中,卻平靜的像旁觀者。正是他這過分的平靜,才讓蘇筱柔心裡害怕。
蘇筱柔原本以為,她對裴子靖了解透徹。現在她才發現,她根本不了解裴子靖,甚至覺得他很陌生。
裴子靖方才出臥室的時候,什麼也沒說。片刻之後,蘇筱柔聽到屋外傳來汽車引擎的發動聲,顯然裴子靖是駕車離去了。
又是半夜三更離家,他肯定是去探望貝琳達。
具體是不是,對蘇筱柔來說已經無所謂。
蘇筱柔也想離開,她動了動身子,隻覺得精疲力儘,連翻身都不行。
該死的,她這體質也太虛弱了!
疲倦再加上勞累,蘇筱柔很快就睡著。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屋外陽光燦爛,天空湛藍高遠,白雲純淨飄逸,自樓頂花園垂下的一株三角梅,綠葉白花被陽光照耀的絢麗多姿。
花開絢爛,配合著花園裡悠長清脆的鳥鳴,一派鳥語花香的美好景象。
可惜,蘇筱柔的心裡,半點美好的情緒也沒用。
她慢騰騰的下床,意外發現沙發上放了個漂亮的紙盒。從外包裝上看,盒子裡裝著的是衣服。
蘇筱柔拆開紙盒,裡麵果然是件衣服,還是件寶藍色的晚禮服,和她過生日那天,在凡爾賽宮翩翩起舞時穿的禮服一模一樣。
看著這件禮服,蘇筱柔思緒起伏,裴子靖送她這件衣服什麼意思?是想勾起她心裡的美好回憶,還是為他昨天的所作所為道歉?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想不清楚裴子靖的意思,蘇筱柔還是把禮服給換上了。站在穿衣鏡前,她輕微的旋轉,禮服的下擺便層層疊疊綻開,仿佛電影的特寫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