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慘叫著倒地,到底是年輕身強力壯,他沒有昏迷過去,在地上掙紮著對蘇筱柔破口大罵。
為防止他站起來,蘇筱柔用木棍狠狠敲打他的膝蓋,胖男人發出殺豬似的哀嚎慘叫。蘇筱柔充耳不聞,她接連在胖男人膝蓋上敲打幾次,直到聽見骨頭的碎裂聲才停手。
這下,胖男人終於暈過去,蘇筱柔在他身上翻找到卷簾門的鑰匙打開門鎖,把門稀裡嘩啦的推上去。
卷簾門一打開,蘇筱柔立馬聽到裴子靖焦慮的呼喊聲“筱筱,你在哪裡?”
蘇筱柔目光四下搜尋,很快,她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看見裴子靖頎長英挺的身影。
焦急的男人四下張望,顯然已經慌得六神無主,竟然是站在街道中央,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不顧。
“我在這!”蘇筱柔幾步跑到裴子靖身邊,看見她驟然出現,裴子靖激動的無以複加,
他猛地把蘇筱柔摟進懷裡,顫聲問“筱筱,你沒遇到什麼事吧?”
“遇到的事危險著呢!”回想剛剛過去的一幕,蘇筱柔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有幾分不安“我把想拐賣我的人打了個半死,不知算不算防衛過當。”
說話之間,蘇筱柔把裴子靖拉到屋裡,那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躺在裡麵,個個一動不動。
裴子靖微微驚訝,這三個人,都是蘇筱柔獨自撂倒的?
他平日裡隻會撒嬌賣萌的小丫頭,打架鬥毆有這麼厲害?
裴子靖正要問話,蘇筱柔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她求救似的看著裴子靖“我感覺我的行為是防衛過當,會不會受製裁呀?”
裴子靖英氣的眉峰微蹙,蘇筱柔說的沒錯,她把那胖男人打暈之後,又敲碎他的膝蓋骨頭,這行為已經是防衛過當了。
他理解蘇筱柔敲碎那男人膝蓋的原因,但那些律法的執行者們可不會理解。
要讓蘇筱柔為這幾個人蹲監獄,那未免太不劃算。
看著那昏迷不醒的老太婆,裴子靖腦海裡突然靈光閃現“你說,那胖子失手把他老媽打暈了,並沒有管她?”
蘇筱柔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是呀,他隻是歇斯底裡的罵我,根本沒管他老媽怎樣了。倒是他爸被我氣暈後,他焦慮得很。”
“看來,他並沒把自己老媽當回事。”說到這裡,裴子靖有了主意“當時情況如何,可以由你說了算。你聽好,麵對警方詢問你這麼說。”
裴子靖停頓片刻,說出他的主意“胖男人失手打暈了老媽,老頭子想叫救護車。胖男人擔心綁架你的事情敗露,堅決不同意叫救護車。老頭子一怒之下,把胖男人打倒在地。他要出門給老伴叫救護車,胖男人掙紮著站起來試圖阻止他。老頭子氣了個半死,用棍子猛打他膝蓋,因為氣到失去理智沒控製住力度,把胖男人的膝蓋打碎了。兒子痛暈之後,老頭子發現自己做的好事,大受打擊之下,也暈倒了。”
聽裴子靖說完,蘇筱柔思索著問“這能行嗎?到時候他們三個人醒了,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一個人,怎麼敵得過他們三個。”
裴子靖高深莫測的說“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蘇筱柔不明所以“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們有三個人證,我們可以有三十個人證!”裴子靖帶著蘇筱柔走出屋子,來到隔壁的店鋪裡。
這是家賣榕城特色美食缽缽雞的店鋪,大大小小的桌子邊坐滿了人。
幾個服務員跑前跑後的忙碌,一個滿臉精明的女人,坐在櫃台後麵核算賬目。
裴子靖猜測,做女人肯定是老板娘。
他手指在櫃台上敲了幾下,向那女人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這家店的老板娘嗎?”
老板娘抬頭“我是,請問你有什麼事?”
“你跟我來一下。”裴子靖指了指門外,老板娘看他氣度不凡,知道他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他叫她去外麵,她肯定會跟出去。
裴子靖直接把老板娘帶到隔壁,看見地上躺著的三個人,老板娘下了一大跳“呀,這是出人命了嗎?”
裴子靖沒有回答,而是問她“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叫《盲山》的電影?”
“看過,”老板娘憤懣的說“那女主真可憐,村子裡那幫人太可恨,我真想把他們都宰了。”
聽著她的話,裴子靖能判斷出來,這女人是嫉惡如仇的性子。
很好,她是這種性格,事情就好辦得多。
“山村裡那些人固然可恨,拐賣女主的人販子更可恨。”裴子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電影並非虛構,那種喪儘天良的人販子,現實中真有,他們就是。”
“這兩個老東西也是人販子?”老板娘看了看那老頭老太,他們鶴發橘皮的衰老麵容,讓人實在不容易把“喪儘天良”這種形容詞和他們聯係在一起。
裴子靖拿出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壞人老了依舊是壞人,比如那些在大街上碰瓷的。這兩個老家夥,以不會用手機支付的名義,把我老婆騙到這裡來,想把她打暈了拐賣到山區……”
“居然有這種壞人,”老板娘義憤填膺“好人好事真是不能做,我得通知下我女兒,今後遇到老頭老太太求助一律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