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白芷突然冒出一句話,她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進宴會大廳裡。
蘇筱柔看了看那個男人,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矮。
說他有一米六五,恐怕都不達標。
看見宴會廳裡坐滿了人,王春雷很意外“怎麼這麼多人呀?”
白芷忽悠他“你說話那麼有道理,隻說給我一個人聽太可惜。所以我把我的朋友們都叫過來,聆聽你的指導教誨。”
要說王春雷腦子也是夠蠢,竟然對白芷的話深信不疑,還大言不慚的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的朋友肯定都和你一樣年輕不懂事,是該讓他們聽聽做人的道理了,免得在人際交往中,被彆人嫌棄厭煩。”
這番話,把所有人都給激怒了。
也沒等蘇筱柔下令,就有一個女孩搶先對王春雷開火“你為啥這麼矮呢?我侄子才十四歲,身高都有一米七。剛剛你進來的時候,我看你這麼矮,還以為你是個小毛孩呢。”
男人被說矮,那是很侮辱的打擊。王春雷如何受得了這侮辱?
他正要開口教訓那女孩,另一個女孩又冷嘲熱諷的說“不僅個子矮,穿衣發型也沒品位。看那花裡胡哨的顏色搭配,像馬戲團小醜似的。”
由著她倆起頭,剩下的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挖苦諷刺王春雷,把他從頭到腳的抨擊貶低。
學著他的話,他們貶低挖苦他的同時,沒忘了口口聲聲的說“我這麼說是為你好”、“批評使人進步”、“是人就要接受批評”。
被一群人圍攻,字字句句直戳痛處,沒過幾分鐘,王春雷就惱羞成怒“白芷,你什麼意思?你把我叫過來,就是讓你這些狐朋狗友羞辱我?”
“怎麼能說是羞辱你呢?”蘇筱柔冷眼看著他“是你自己說的,批評人是為了他好。哦,你批評彆人可以,彆人批評你就不行?你天下第一,至高無上啊?”
“哪裡是批評,這分明就是報複!”王春雷“呼哧呼哧”直喘粗氣,顯然氣的不行。
“白芷,”他還在對著白芷批評教育“我平時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人要包容善良,隻要你懷著這份心態,任何仇恨都可以消融。”
“嗬嗬嗬!”蘇筱柔直笑“笑話,天大的笑話!一個對同事挑三揀四,連她穿什麼衣服梳什麼發型,寫字走路,吃飯喝水都要橫加乾涉的人。把包容善良掛在嘴邊,你能包容什麼?包你爹媽·的骨灰嗎?”
蘇筱柔此話一出,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問“吃飯喝水都要管,怎麼管的?”
白芷氣呼呼的說“有些東西我不愛吃,他就說三道四個沒完。說我矯情,吃了那些東西又不會死,每次都在食堂裡當著大夥的麵罵我,根本不顧及我的麵子。有倆次把我罵哭了,他不但不愧疚,還諷刺我是玻璃心。”
白芷越說越氣“有一次爸媽給我寄點禮物。他在旁邊緊追著問,我對爸媽儘過什麼孝心,我說了一些事項後。他沒法挑刺,就說,你有孝心,我就不敲打你了。”
“哎喲,”有個女孩接口“瞧瞧這話說的,好像他不罵人,就是對彆人施舍恩惠似的。”她瞧了瞧身邊的幾個人,招呼他們說“大家愣著乾嘛?彆忘了我們的使命!趕緊罵他,使這使勁的罵他!”
新一輪的罵戰又開始,一百多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痛罵王春雷,他即便是想反駁,不知該反駁哪個為好。
反駁不過那麼多人,王春雷就想溜。然而蘇筱柔早就吩咐服務員把大門緊鎖,他是溜都沒法溜。
沒法逃離又反駁不過,王春雷索性開始裝可憐。
他眼圈一紅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沒有一個人因為他哭了而心軟,隻是用他說過的話罵他“矯情玻璃心”。
這場罵戰,持續到傍晚才結束。蘇筱柔叫服務員打開大門,把王春雷放了出去。
那個平時耀武揚威的男人,此刻麵如死灰,如同末日片裡的喪屍。
粉絲們先後離去,最後大廳裡隻剩下白芷和蘇筱柔。
白芷很是興奮“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出了心裡惡氣,便是丟掉這份工作也值了。”
蘇筱柔微微搖頭“你為何要辭職,怕他給你穿小鞋使絆子?”
白芷吐吐舌頭“我今天把他徹底得罪了,他以後不給我使絆子才怪。辭職就辭職,我又不是離了這地就找不到工作。”
“親愛的,”蘇筱柔波雲詭譎的笑了笑“咱們不辭職,把他趕走吧!”
“怎麼個趕走法?”白芷尋思“他在公司裡工作了好幾年,工作經驗積累的挺多。叫老板把他開除了,老板估計不願意!”
“這點小事,用不著打擾老板。”蘇筱柔對著白芷悄聲耳語幾句,白芷聽完,匪夷所思的看著蘇筱柔“不會吧,他還有那種癖好?”
蘇筱柔指點她“就算沒有,讓彆人以為他有,他在公司裡也呆不下去了。”
白芷思索片刻,毅然決然的說“為了我以後能安心上班,我就聽你的,把他給趕走!”
處理完白芷的事,蘇筱柔在裴子靖的催促下,馬不停蹄的趕回楚州。
一見麵,她就對裴子靖抱怨“離開沒兩天,你就催我回來,粘人精也不至於像你這樣。”
裴子靖一臉沉重的對她說“要不是有突發情況,我肯定不會催你回來。”
看他說的鄭重其事,蘇筱柔以為真有突然情況,“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