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臟啊?”蘇筱柔抬起手,在裴子靖臉上一通摸索,瞬間把他帥氣的容顏玷汙的一塌糊塗。
那斑駁交錯的黑印塗在他臉上,活像剛剛從礦井裡出來的挖煤工人。
難得看見姿態如此狼狽的裴子靖,蘇筱柔沒心沒肺的直笑“好看好看,這要給你拍張照片發到網上,保證上熱搜。”
“要上就一起上,”裴子靖順手拿起一塊木頭殘骸,給蘇筱柔的兩條眉毛各刮蹭一下,“來來來,老公給你畫眉,譜寫一段張敞畫眉式的千古佳話。”
蘇筱柔左右躲閃著他的襲擊,她隨手抓起個東西就往他臉上懟“那我再給你畫個胡子,免得你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蘇筱柔自己都沒看清楚,她拿著的東西,是個金屬殘片。
殘片劃過裴子靖的下頷,讓他發布誇張的尖叫聲“哎喲,疼死我了。”
蘇筱柔瞧瞧手裡的金屬片,撇撇嘴不屑地說“這都要尖叫,你也太嬌嫩了。”
裴子靖振振有詞的反駁她“你那麼用力,我能不疼嗎?得虧我皮糙肉厚,要不然就被你毀容了。”
“咦,這是什麼殘骸來著?”蘇筱柔看著手裡的殘片尋思,“咱臥室裡有這個玩意兒嗎?”
裴子靖心理隱約意識到什麼,他拿過殘片仔細研究片刻,十分肯定的說“臥室裡放了什麼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敢確定,這絕對不是放在臥室的東西。”
他用手指擦拭著殘片的表麵,竟然看到一串混合著數字和英文的編碼,像是商品序號。
頓時,裴子靖腦子裡靈光乍現,他對蘇筱柔交待“繼續找,廢墟裡應該還有類似的殘片。”
兩人在廢墟裡仔細搜尋,又找到一堆大大小小的產品殘片,其中一塊殘片上,印著字母avic。
這個單詞的意思,裴子靖懂,是某無人機的品牌名。
他把殘放到鼻端細嗅,竟然聞到淡淡的汽油味。
頓時間,裴子靖明白了彆墅突然起火的原因。
是這架無人機的裝滿汽油,然後撞破臥室玻璃飛進室內,發生爆炸導致起火。
那個縱火犯,想把他和蘇筱柔活活燒死,報複手段如此殘忍,裴子靖怎能允許他逍遙法外。
無人機這東西,要實名登記後方可使用。既然有機身編號,找到它的主人就不難。
裴子靖立馬打電話給衛銘修,告訴了他無人機的機身編號,叫他尋找無人機的主人。
沒過幾分鐘,衛銘修就查到無人機的機主,某某公司一個叫李浩的白領。
他今年三十幾歲,已婚,家住xx小區……
身份相當普通平凡,毫無起眼之處。
聽完他的相關情況,裴子靖立馬打消了他是縱火犯的念頭。
因為從李浩的履曆上看,他是那種奉公守法,兢兢業業賺錢養家的普通人。
長這麼大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突然犯罪實在說不過去。
他不是縱火犯,但應該和縱火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估計是親朋好友式的關係。
日落黃昏的下班時分,裴子靖守候在某某公司大門外,等到了李浩。
裴子靖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李先生,你好。”
李浩疑惑的看著他“我認識你嗎?”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想向你了解一件事,你那架編號為……”裴子靖說出無人機的編號,又問他“你最近把它借給誰了?”
李浩麵露不安“你怎麼知道我把它借給朋友玩了?難道是他操作不當,砸到你家小孩了?”
“比砸到人嚴重得多,你那位朋友,用它裝滿汽油,燒了我家房子。”裴子靖話剛說完,李浩就嚇得麵無人色,“我會承擔連帶責任嗎?”
裴子靖話裡有話的說“看你的態度,如果你把你那個朋友的情況,毫無保留的詳細告訴我,我就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
得到裴子靖如此保證,李浩當機立斷的告訴他“我那個朋友名叫黃先瑞,也是個無人機發燒友。前幾天,他說他的無人機出了故障。要借我的玩玩,我也沒多想,就把東西借給了他。我尋思著他也是資深玩家,應該不會出事,沒想到他是拿我的無人機去犯罪。早知道這樣,打死我,我也不借給他。”
“很好,”裴子靖進一步追問“把黃先瑞的相關信息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李浩說了黃先瑞的相關情況,這家夥可謂是劣跡斑斑,從小打架鬥毆,年少時代進過幾次少管所,現在也沒個正經職業,可謂是無業遊民。
裴子靖語重心長的告誡李浩“記住了,交友需謹慎,以後這種社會渣滓還是和他少來往,免得被他連累。”
裴子靖再叫衛銘修查詢黃先瑞的去向,一番查詢後,衛銘修告訴他“今天一大早,黃先瑞就陪同著一個富婆,飛到非洲某小國去了。”
嗬,這是畏罪潛逃呢!
他也是天真,以為跑到國外就沒事了?
“兄弟,”裴子靖義正辭嚴的要求衛銘修“我叫你趕緊破案,結果你到現在一無所獲,倒是我把罪犯找到了,我做到這份上已經夠儘心儘力。把罪犯逮捕回國的事,你是不是應該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