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鬼使!
到了小城鎮,鐘逸然和林月白換個位置,鐘逸然休息,林月白繼續開車前往目的地。
陳陌看著外邊連綿起伏山巒,心中也有幾分起伏不定,她突然開口“當初我要離開時,這片土地似乎想把我留下。”
那時她沒多說,隻是不想讓父母擔心,卻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出來。
鐘逸然微微皺了下眉頭,回頭看了眼她,欲言又止。
而林月白話本來就不是很多,更是沒有言語。
隻是車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仿佛陳陌說錯了什麼話。
陳陌暗暗歎了口氣,不知為什麼,她這次回來,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晷景山是個與世隔絕般的地方,車子在無人的原野開了整整一天,才算到達山腳下,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
再往上就要上山了,盤山道不怎麼好開,林月白累了一天,也需要修整一下。
陳陌站在荒蕪的山野間,看著那盤山路一路蜿蜒開去,不知為何,想起了鬼開道和化僵的老陳頭,前後不過兩天的功夫,接著就是父母來接,路上遇到的一係列阻攔,包括自己這麼快重回,總覺得,這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她,不肯放過……
車子進村時已經近晌午,家家戶戶的院子裡都升起了炊煙,秋嬸兒的也不例外。
不等車子停穩,陳陌便拉開車門跳下來,急急的衝向她和秋嬸兒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院子。
“嬸兒,我回來啦!”陳陌猛地推開院門,欣喜的大喊。
這裡的一切還是如此的親切,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其實很短暫,不可能有什麼大的改變,但對陳陌來說,似乎已經闊彆許久。
秋嬸兒似乎也在廚房裡做飯,聽到動靜便敞開嗓子答應一聲,聲音裡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激動“是小陌嗎?來得正好,嬸兒已經做好飯了,餓了吧?快招呼你的朋友進院兒,馬上開飯!”
陳陌已經循著聲音進了廚房,見秋嬸兒正係著圍裙在忙,便要捋袖子幫忙,那自然而然的習慣動作,完全忘記自己不是從地裡或者學校裡回來,而是遠道而來,兩個朋友還被她扔在外邊呢。
“哦!我這就去!”陳陌拍了下腦袋,自己似乎激動得忘乎所以了。
她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兩人正被一群半大的孩子圍著,還有幾個女孩兒,正目光灼灼的瞪著他們,還有些年輕人不停的打量著賓利,有大膽的還上前輕輕拍拍、摸摸。
而兩人此時已經僵住了,鐘逸然還好些,他本就渾身上下帶著痞氣,這會兒用個大墨鏡遮著眼睛,薄且紅的嘴唇微微彎著,他雙手插著兜,斜倚在賓利車前,笑得很灑脫,給人一種隨遇而安的感覺,被圍就被圍吧,既然反抗不了就索性享受一下被圍觀的感覺。
而林月白卻不同,他鐵青著臉,瞪著一群半大的孩子,這些孩子正笑嘻嘻的湊近看一看,再看一眼,有時還伸手,似是向他要東西。
“行了行了,快回家吃飯吧,一會兒有的是吃的,我挨家挨戶的送,現在不準圍觀,再看姐姐我就要揍人了啊!”陳陌愣了一會兒,連忙上前幫他們解圍。
林月白這才長舒一口氣,沒好氣的瞪著她“陳陌,你太過分了吧,我們就這麼被你晾在這兒?怎麼說也是你請來的吧?”
陳陌不好意思的笑著安慰“對不住啊,剛才心情一激動……那個啥,我隻是去問問我嬸兒有沒有做好飯,這都中午了,怕餓著你們。”
鐘逸然忍不住笑起來,揶揄的看著林月白“小白啊,人家這是喜歡你,你應該高興才對。”
林月白頓時氣得七竅升煙,臉色不善的瞪著鐘逸然“你再敢這麼喊試試!”
一路上鐘逸然的都喊他小林,他還能忍受,但小白二字一出口,他頓時炸毛。
陳陌卻撐不住笑起來,小白,兩層含義,第一層就是二的昵稱,第二層,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蠟筆小新裡的那隻小狗。
而鐘逸然突然這麼喊他,分明兩種意思都有,而他顯然也聽出來了。
鐘逸然根本不怕他威脅,笑眯眯的說“小白啊,我這是在誇你可愛,不然怎麼會被圍觀?”
陳陌跑到後備箱假裝拿東西偷笑,而林月白一拳就上去了。
鐘逸然抬手擋格,又笑嘻嘻的說“大庭廣眾的,乾嘛動手動腳,一會兒讓人誤會就更加小白了。”
林月白讓他氣得臉色鐵青,撩開他的手臂又是一拳打過去。
論拳腳功夫,鐘逸然更強些,林月白根本討不到便宜。
陳陌無奈的歎了口氣,拎著東西打圓場“好啦,你們兩個過來幫著拿東西,我拎不動了。”
鐘逸然連忙響應,林月白見鐘逸然不理會他,也隻能冷著臉過來幫忙。
“這些全拎下來嗎?”陳陌見兩人把所有東西都拎出來,好奇的問。
鐘逸然笑著把東西扛到背上,悠哉的說“你還想留幾樣帶回去?”
陳陌愣了下,她隻是下意識的問一聲,鐘逸然準備了那麼多東西,難道都是給村民們備的?她以為至少有幾件裝備。
這麼想著,她心裡有一絲感動,這人除了嘴巴賤點兒,做事倒還順溜。
正想說話,就聽遠處有幾人興奮的高喊“陳陌,小陌!”
陳陌扭頭看去,隻見田梗間二狗、柱子等人正邊往這邊狂奔,邊衝她招手,就算離得遠,那表情也能看出興奮不已。
陳陌把東西放回後備箱,一邊揮手,一邊用手彎成喇叭狀高喊“二狗、柱子、徐梁、明發、鈴鈴,你們慢著點兒!”
這都是與她關係很好的幾個朋友,她過來時這幾人都在地裡忙,是陳家老六的兒子陳佳躍專門跑去通知他們的。
幾人很快跑到她麵前,瞬間把她圍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鐘逸然和林月白對視一眼,皆無奈的聳聳肩,默默的拿了行李去秋嬸兒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