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金枝!
周凝月沒想那麼多,笑道“我知道。爹又不信這些,讓他聽說了肯定會訓我的。”
“是,男人都不怎麼信這個。”叮囑好女兒,周母麵露倦色,“娘睡會兒,你也回房睡吧。”
周凝月離開,屋中安靜下來,周母卻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回書局的路上,辛柚與紀采蘭有一段路同行,不動聲色打探“周妹妹一家才從外地來,他們過中秋會不會與本地人習俗不同?”
紀采蘭立刻來了談興“聽表妹說南北是有些區彆,他們在南邊吃的月餅是肉餡的呢。”
說到這裡,紀采蘭臉上不由露出嫌棄之色。
月餅明明要吃豆沙的,棗泥的,五仁的,肉月餅簡直是邪門歪道!
“肉月餅?”辛柚配合露出古怪之色。
見她如此,紀采蘭仿佛找到了知音“稀奇吧?”
辛柚點頭“確實和咱們慣吃的不同。”
“不止呢!表妹他們在南邊不但月餅吃肉餡的,粽子也吃鹹的,春卷也是鹹的,偏偏豆腐腦放糖吃!寇妹妹,你能想象甜豆腐腦嗎?”
辛柚從善如流搖頭“難以想象。”
事實上,她不但能想象,還吃得賊香。
當然了,夏姨做什麼菜都好吃,天南海北,煎炒烹炸。所以她既吃得慣甜的,也吃得慣鹹的。
“那等中秋節,周妹妹吃得慣甜月餅嗎?”
“早年舅舅他們在京城,肯定也能吃的,不過這些年吃慣了鹹口,有肉月餅更好。前兩日我還對表妹說,離吉祥坊不遠有一家點心鋪,每年中秋這幾日不但有常見的月餅,還有肉月餅賣呢。表妹說她到時候買一些回去,還不讓我對舅母他們提,說是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辛柚恨不得給紀采蘭一個擁抱。
怎麼會有這麼貼心的女孩子呢。
她麵上露出驚訝“京城也有肉月餅賣嗎?”
“有呀,那家點心鋪叫五香齋,原本也沒肉月餅賣的,據說少東家娶的妻子是南邊人,後來就賣肉月餅了。生意居然還不錯,客人大多都是南邊人。”
紀采蘭提到“生意不錯”時那嫌棄的模樣實在太明顯,令辛柚不覺彎了唇。
站在路口分彆時,紀采蘭拉著辛柚的手依依不舍“寇妹妹,你一直在書局吧?回頭再去找你玩。”
“非年非節我一般都在的,紀姐姐隨時可以去找我。”
回到書局,辛柚就交代方嬤嬤“吉祥坊附近有一家叫五香齋的點心鋪,奶娘你去打聽一下具體位置。”
有了店鋪名和大概位置,打聽起來十分容易,沒多久方嬤嬤就把打聽到的訊息報給了辛柚。
“那鋪子與吉祥坊就隔了兩條街,開在路邊,生意十分紅火,到了下午點心賣完就早早關門了……”
方嬤嬤的話也驗證了辛柚對凶案發生在上午的推斷。
這一晚,辛柚睡得並不好,在心裡一遍遍盤算著中秋那日的行動。
周家的布局她大概摸清了,今日去見周母是在東屋,布置與她畫麵中所見並不相同,那案發之地就隻剩西屋了。
周家正房一共三間,西屋與堂屋相連,堂屋中沒有能躲避之處。屋外窗下更不合適,時間沒把握好的話會被從外麵回來的周凝月一眼發現。
思來想去,最適合的藏身之處就是西屋梁上,看來她要當一回“梁上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