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宵看著她“寇姑娘當時說過的。”
“是麼？”辛柚麵露赧然，“當時喝多了，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還說了什麼？沒耍酒瘋吧？”
寇姑娘原來真的不記得了。
賀清宵心頭微鬆，繼而又生出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麵上卻半點不露“沒有，寇姑娘酒品很好。這是小小謝禮，還望寇姑娘不要嫌棄。”
辛柚視線落在放在桌麵上的木盒上，微微彎唇。
賀大人居然還準備了謝禮。
“我能打開看看嗎？”
賀清宵笑著點頭“寇姑娘請隨意。”
辛柚把木盒打開，裡麵是美玉雕琢的各種小動物，一共十二件，正是一套十二生肖。
“雕得真像。”辛柚拿起一隻玉猴子，由衷讚歎。
看玉質和雕工，這一套十二生肖一定不便宜。
辛柚把玩著小小玉猴，心道這可讓賀大人破費了。
“寇姑娘喜歡就好。”賀清宵見她真的喜歡，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
醉酒的事算是過去，辛柚打聽起璿公主“先前賀大人說過皇子的事，那日見到璿公主，我有些好奇，賀大人能講講嗎？”
之前向賀清宵打聽這些，她還要絞儘腦汁找個理由，自從吐露了大半秘密，倒是能想問就問了。
“宮中一共有三位公主，璿公主是最大的，隻比慶王小一歲，另外兩位公主是孿生女，今年隻有八歲……”
辛柚聽到璿公主的年紀，抿了抿唇。
算時間，娘親離開皇宮時璿公主的母妃應該就有孕了。
賀清宵見她聽得認真，繼續說著“二公主和三公主年紀還小，養在深宮，外人不太清楚她們的情況。至於璿公主——”
“璿公主經常出宮嗎？”察覺到賀清宵的遲疑，辛柚順口問。
賀清宵搖搖頭“璿公主其實也深居簡出，隻不過因為年紀，比起兩位小公主更受人關注些。再就是……璿公主及笄後沒被受封公主稱號。”
從前朝看，受寵的公主甚至出生不久就能有封號，最遲等及笄也會受封。今朝雖有許多規矩與前朝不同，但兩位皇子封王年紀是按著前朝來的，璿公主成年沒有受封就讓人難免猜測皇上對這個長女的態度了。
大公主不受寵，這兩年就成了百官勳貴的共識。
聽賀清宵這麼說，辛柚終於明白了那日宴席上的古怪感從何而來。
難怪幾個貴女說說笑笑，璿公主一個人坐冷板凳。
這種心態不難理解，一個不被皇帝待見的公主，討好了沒好處，招惹了說不定有麻煩，自然是敬而遠之為妙。
六位皇子，三位公主，還真是不少。
辛柚垂眸啜了一口茶。
“寇姑娘。”
辛柚抬眼看向對麵的男人。
這一刻，她突然很慶幸那日麵對他詢問時的選擇。
這讓她塞滿秘密的心能稍稍有些空隙，得以喘息。
“賀大人想說什麼？”
賀清宵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低下來“你覺得皇上知道了辛公子的存在，會如何呢？”
辛柚眼神一冷“我想不出。”
賀清宵看著這張與昭陽長公主相似的容顏，在心裡輕輕歎口氣。
他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