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金枝！
一直在忙乎的護衛額頭都冒了汗，把最後一個雞子撈起來放入碗中遞給排隊的人，對後麵的人露出個抱歉的笑“沒肉了。”
沒肉了？
這話頓時激起一片哀嚎。
“我一直在擔心輪到我就沒有了，果然這樣。”舉著碗的人鬱悶跺腳。
後頭還有吵起來的“我說快出來，你這孩子非得磨磨蹭蹭，這下好了吧，沒趕上！”
“哇哇——”挨了擰的孩子哭嚎起來。
另一個負責打粥的護衛高聲道“還有粥！”
還有粥？
雖然米粥的吸引力遠不如紅燒肉，可這是白花花的大米熬成的粥，比他們平時吃的糙米可強太多了。更彆提就算是糙米粥也是稀得見底，哪像這粥濃稠噴香。
“能舀點肉湯嗎？”
護衛自然不會拒絕。
等到最後，盛肉的桶乾乾淨淨，盛粥的桶也乾乾淨淨，卻還有十幾人沒打上。
“街坊鄰居們彆急，明日一早我們還來。”劉舟扯著嗓子喊。
“明天還來？”人們一聽這話，趕緊往前擠了擠。
這些人裡可不隻沒打到粥的人，先前打到粥的大部分壓根沒走。
他們早就聽最開始來的人說施粥要持續幾日了，當然要留下聽聽情況。更何況一位大戶人家的姑娘為了感謝街坊幫著找貓就來施粥本就是新鮮事，哪怕留下純看熱鬨也不虧。
“小哥，你們明天真的還來嗎？”
“還來，我們姑娘說了，要施粥四日呢。”
“什麼時候來啊？”
“還是一大早。”劉舟笑嗬嗬說出辛柚交代過的話，“街坊們明日早點來啊，咱們的米粥和燒肉都有限，先來先得。”
這話一出，人們互相看看，都暗下決心明日早早過來守著，免得像今日跑空的倒黴蛋一樣。
住在他們這一片的人太窮，過年都難吃上肉，這要是錯過了可要後悔死。
轉日，辛柚一行人過來時，已經有不少人等著了。
“來了，來了，真的來了！”
天很冷，這麼早從被窩中爬出來委實不好受，這些在寒風中等著的人難免心中忐忑，擔心辛柚這些人不來了。
給這麼多人施粥施肉，這得多少錢啊。
今日準備的食物比昨日還要多，卻比昨日還要早分完了，而沒分到的人更多。
回去的路上，小蓮歎道“還是姑娘料得準，今日真的多了不少人。”
“明日還會更多。”
米粥也就罷了，這些燉得軟爛噴香的肉就是日子還算可以的人家都不會天天吃，何況這一片都是窮苦人家，一年到頭不見幾次葷腥。
這些人家又都有親戚，想讓親朋也吃上一口好的，一傳十，十傳百，來的人可不就多了。
“那明日提前來排隊的人就更多了。”小蓮隨口感歎。
辛柚彎唇“不怕他們早早來排隊，隻怕不來。”
災難發生時正是清晨，越早離開家門越安全。
等到施粥的第三日，也就是臘月初十，果然來排隊的人更多了。
粥和肉都分完後，劉舟大聲道“明日就是最後一日在這裡贈粥了，街坊們早點來啊！”
街坊們笑道“鐵定早早來排隊。”
這日也是國子監放假的日子，穀玉舍不得雇車，一大早從國子監步行回家，遠遠就看到母親等在門口。
“娘，這麼冷的天，您怎麼在外頭站著。”
穀玉娘溫柔笑著“估摸著你快到家了才出來的，快進來吃早飯。”
“娘，我在國子監吃過了。”
不是所有監生放假都能回家，放旬假的日子國子監裡也是管飯的，穀玉都是吃飽了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