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深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跟身邊的人淡聲吩咐“帶張太醫下去休息吧!”
張太醫連忙道“嗬嗬……,督主太客氣了,下官就不休息了,下官還要回太醫院當值呢?”
封雲深溫和的笑著道“張太醫不必擔憂,本督已經安排人去太醫院打招呼了。”
張太醫這個時候覺得,封雲深簡直太客氣了,不過既然是封雲深的好意,他也不能拂了。跟封雲深道過謝之後,由人帶著離開了審訊室。
但是越走,張太醫越發的覺得不對,他小聲的詢問帶路的人“請問這問大人,要帶我到何處去休息呀!”
帶路的人冷冰冰的道“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當張太醫被人推著進入了一間單人牢房,在看到門被鎖上的時候,徹底慌了。
然而不管他如何慌張,也沒有人理會他就是了。
因為張太醫知道林朝雨懷孕的事情,所以張太醫的牢房跟普通案犯的牢房又有些區彆,他的牢房四周都是密封的,隻有一個很小的天窗,留著給他透氣。
尋常案犯的牢房,都是那種一排排鐵柵欄的。
封雲深這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帶著封忻州回了封府。
他準備把封忻州放在林朝雨身邊保護她。
林朝雨身邊雖然有三個會功夫的人了,但在封雲深看來還是有些不夠。
封忻州功夫不錯,有還是個孩子,放在林朝雨身邊不會顯得太奇怪。
等封雲深帶著封忻州回到閒雲院主院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往日的這個時候,主願必定已經點了燈了,因為林朝雨不喜歡黑黢黢的。
而她的人,也應該在院子裡或者門口等著她了。
可今天主院漆黑一片,封雲深的心登時就提了起來,風一般的到了廊下,看到安嬤嬤,急切的問“夫人怎麼了?”
安嬤嬤見封雲深著急,安撫道“小主子不用擔心,夫人今日用晚膳早了些,如今隻是睡了。”
封雲深聽見林朝雨無事,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不少,但旋即又關切的問“夫人今日可是身子不適?”
怎的睡得這般早,連晚飯都不等他了。
安嬤嬤道“夫人身子並無不適。”她其實也不明白夫人為何今日不等著督主一道,就把它歸結為林朝雨孕期的反應了。
封雲深問過之後,才抬步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也沒有讓安嬤嬤點燈,
走到床前,看著林朝雨安靜的睡眼,看她臉色紅潤,並沒有不妥之處,這才算徹底的放下心來。
雖然屋內沒有點燈,但廊下隱約透進來的光,加上封雲深本身夜視能力不錯,是能夠將林朝雨看得很清楚的。
封雲深在林朝雨的額頭上親了親,又幫她撚了撚被角,這才起身出了房間。
然後小聲的跟安嬤嬤道“傳晚膳吧!”
安嬤嬤小聲應是,麻利的離開,並沒有問跟在封雲深身後到了閒雲院,一言不發的封忻州。
封雲深囑咐碧月和水仙好生守著林朝雨,然後帶著封忻州去了花廳,等著用膳。
林朝雨實際上是沒有睡著的,她聽見了封雲深跟安嬤嬤的話,也知道了封雲深進屋看過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氣生得有點不劃算。
因為封雲深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在氣什麼,林朝雨有些挫敗。
她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正常了,以前她壓根兒就不是這種斤斤計較、小氣巴拉的人啊!那落雪比她想遇見封雲深,所以比她更加了解封雲深,但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麼。
誰讓她出現得太晚了。
況且封雲深又不喜歡她,還把她攆走了。
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生氣的。
但是她還是生氣了。
林朝雨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想著這些,突然想起上輩子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某一天發現自己變得有些不可理喻,那就是太過在乎了。
林朝雨在心裡頭歎息果真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而又莫名其妙啊!
林朝雨感歎歸感歎,自我反省歸自我反省,然而在黑暗中,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封雲深在主位上坐下,封忻州就坐到了他身旁。
二人坐定之後,封雲深同封忻州道“隻有明日在跟你介紹你嫂子了。”
封忻州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實際上他很好奇大哥的夫人的,他在外麵的時候,聽說了好多事情,大抵就是大哥很在意這個嫂子。
這個嫂子是被塞進來的,他知道,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閉關。隻是那個時候大哥並不在意她,也就沒有刻意的介紹。
如今嫂子有了大哥的孩子,大哥是讓他過來保護嫂子的。
他在知道自己有了小侄子之後,很高興。
他想著,等小侄子出來了,他要教他習武,就如同大哥教他那樣。
因為飯桌上沒有林朝雨,封雲深也就不怎麼說話,而封忻州,更是個不說話的。二人的規矩禮儀都十分到位,也沒有筷子和吃飯發出的聲音,若不是伺候的人知道那兩個人是大活人,隻怕是以為看到了鬼。
安靜得有些過分了。
用過晚膳之後,封雲深就帶著封忻州去了雪園,把人安置在了雪園,有跟封忻州一起陪著封鐸閒聊了一會兒才回了閒雲院。
林朝雨原本是不想讓封雲深睡床的,但封雲深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熟了。
封雲深沐浴過後,換了衣裳,掀開被子躺倒穿上,翻身把身邊的人兒抱進了懷裡。
林朝雨乖順的被他抱著,還在睡夢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封雲深嘴角彎了彎,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