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當真有應對之策,如何會落到這般狼狽的境地。“蔡大人打算如何應對,您說來我聽聽,我覺得當真有用,自然不會再這裡繼續給蔡大人添堵。”
蔡景南透紅的臉色升起些許青色,不知道是被嚴玉嬋的話給堵的,還是因為身體的痛苦。
嚴玉嬋見蔡景南這般,心中反而不杵蔡景南了。
認真的看著蔡景南,非要蔡景南給她一個說法。
蔡景南此時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飽受煎熬,這樣的嚴玉嬋,讓他覺得自己身體的衝動來的越發的洶湧了,他很清楚,因為疼痛暫且壓下的藥效,恐怕又要出來了。
他咬了咬舌尖,然後猛地起身,一掌敲在嚴玉嬋的後腦勺,把人直接給敲暈了。
嚴玉嬋沒有想到蔡景南會突然動手,眼睛闔上之前,最後一個畫麵是蔡景南那張既痛苦有瑰麗的臉。
蔡景南鉚足了勁兒把人敲暈,歇息了片刻,粗粗的喘了幾口氣,稍微聚集了一些力氣和神思,見半伏在床邊的嚴玉嬋搬到床上,困難的走到角落,點了幾處自己的穴道控製住自己的內力,在用腰帶死死的綁住自己的腳和手。
如此即便是最後他精神渙散,忍受不住了,也不至於會傷害到旁人。
蔡景南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爆炸的時候,衛風在經過一番焦急的尋找之後,終於找到了蔡景南。
他到竹屋的時候,見到蔡景南渾身濕透,虛弱的呆在竹屋的角落,明明都那般虛弱了卻又在劇烈而又痛苦的掙紮著。
這樣的蔡景南,讓衛風產生了一種穿越時光之感。
他記得,很多年前,他也曾經見到過這樣的蔡景南。
他顧不得尊卑,扛起蔡景南如鷹一般飛掠了出去,離開了竹屋,在第一時間把蔡景南帶回了蔡府。
回到蔡府之後,立即在蔡景南床頭的櫃子裡找到了一瓶藥丸,倒了一粒出來給蔡景南喂下。
蔡景南今日到城北這邊來,是見故人。
跟他一般同樣在蔡元忠手底下受到過非人一般的待遇的故人。
卻不料這就是一個針對蔡景南的局。
那人給蔡景南下了藥,企圖將他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加諸於蔡景南。
蔡景南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所以就中招了。
若是旁人,蔡景南必定不會中招的,蔡景南對不熟的人還是保有很濃的戒備心和警惕心的。
他是從來沒有想過,原本好好的人也會變成一個跟蔡元忠一樣喪心病狂的人。
他中招之後,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人的糾纏,逃離了出來。
蔡景南對旁人的宅子不熟悉,而且亂闖進去被人發現隻會更加危險,就選了距離較近的靜學書院。
靜學書院他是來過一兩次的,大概的布局他是清楚的。
而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追到書院來。
蔡景南服下解藥過了一會兒,麵上那不正常的紅色終於消退了下去,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而,他恢複了清明。
緩緩的睜開眼,一雙眼睛裡滿是漠然,對上這樣一雙漠然的眼睛,衛風無端的有些心涼。
他忍不住喊了聲“主子。”
蔡景南鴉羽般的睫毛抖了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涼薄的道“全部殺了。”他就不應該留著那些人的狗命。
衛風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到了嘴邊,卻是全部都咽了下去。
該死的隻是一人,但其他的人,也是幫凶啊!
曾經他們在蔡府的時候,主子那般護著他們,讓他們成功的逃離了蔡元忠這個變態的手裡,他們不懂得感謝,竟然如此對主子,是該死的。
辜負了主子的好意,背叛了主子的善良,是該死的。
他不會同情。
他隻是覺得主子為了這些人變得冷漠、涼薄,十分不值得。
那些人,跟蔡元忠一樣了呀,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衛風領命離開,蔡景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精致的繡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果然,他這個人就不適合善良。
他就應該涼薄、自私、冷漠的活著,成為人人都懼怕和忌憚的存在。
他無數次的想毀了自己這張精美的臉,可是。長得好看,根本不是他的錯啊,他為什麼要為了旁人的惡心來毀了自己的美麗呢?
隻要足夠強大,強大到人人忌憚,就不會有哪些肮臟的手在伸向他了。
蔡景南對著屋外朗聲道“來人。”
外麵有伺候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的進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蔡景南道“給爺備肩輿。”
那小太監規規矩矩的應是,麻利的退了出去。
蔡景南有些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眼下雖然已經解了毒,但身上的力氣還未完全恢複,而且他的腿還傷著,衛風隻是在他的傷口上灑了藥。
衛風知道蔡景南不喜旁人觸碰,所以並不敢貿然的動蔡景南,剛才把蔡景南扛回來,都是萬不得已而為之。
蔡景南看著身上臟兮兮是衣裳,十分嫌棄。
小太監的動作很快,蔡景南這邊把自己擦洗了一番,換上衣裳站在他的房門口的時候,肩輿已經早早的備好,抬到了門口。
抬著肩輿的四人見蔡景南出來,立即半跪在地上,降低肩輿的高度,方便蔡景南上去。
蔡景南信步走到肩輿跟前,上了肩輿,一展扇子,笑得嫵媚風流的道“去城北蘭庭樓,速度快些,可不要耽誤爺殺人。”
他決定了,那些人他要親手誅之,才能一解他心中的鬱氣。
幾個抬肩輿的,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聞言立即運了輕功,四平八穩的抬著蔡景南到了蘭庭樓。
他過去的時候,蘭庭樓已經被西廠的人包圍了,而衛風已經在蘭庭樓內大開殺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