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哭鬨,不會是身邊伺候的人照顧不周,也不是病了,白月來檢查過說是無礙自然也不可能是中毒了。
但他這般哭鬨不止,必然是因為旁的什麼。
不染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所以這就讓林朝雨不得不這幫想。
安嬤嬤道“今日夫人進宮的之後,小公子由老奴和碧月陪著玩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睡著之後醒來就哭,老奴哄過之後就沒有在哭了。可雖然不哭了,卻總是忘向夫人經常呆的地方,到了下午的時候睡覺醒來就一直哭鬨。”所以她們才會覺得不染是想念林朝雨了。
雖然她們也知道,這麼大點的孩子是不知道什麼是想念的,但不染那樣的表現十分像想林朝雨了。
碧月道“就是嬤嬤說的這般。”
林朝雨皺眉“不染睡著的時候,你們可有離開他的身邊?”
安嬤嬤道“上午小公子睡了之後,碧月去給小公子洗尿布和衣裳了,老奴在中間去了一趟茅房,回來的時候小主子就已經醒了。”
“下午的時候,碧月去喂夫人的那兩隻鸚鵡了,老奴中間給小公子熬的糊糊好了就到了隔壁,然後聽見小公子哭著醒來就立即回去了,兩次離開的時間都很短。”
安嬤嬤此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眼下這般回憶著敘述出來的時候,就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為何偏生她兩次離開的時候,不染都哭著醒來了。
她臉色一白,當即跪下道“請夫人責罰。”
林朝雨將安嬤嬤扶起來道“嬤嬤這是乾什麼?”
“老奴不應該離開的,即便是要離開也應該喊其他人守在小公子跟前的。”
安嬤嬤這般說,林朝雨並沒有出言安慰,誠如安嬤嬤所言,不染身邊是不應該離開人的。林朝雨道“先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吧!”這個時候的林朝雨,心中實際上也是有氣的。
她方才回來的時候聽到,不染的嗓子都哭啞了。
“往常給不染洗衣裳和尿布的,不是由二等丫鬟負責的嗎,為何今日是碧月去洗的?”因為不染身邊離不開人,所以一般都是兩個人一並伺候的。
也就是為了避免那種有人要去如廁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走開,以至於不染身邊沒有人的情況。
碧月立即跪下道“請夫人責罰,今日星玥的手受傷了,所以就沒辦法給小主子洗東西,請了奴婢幫忙,奴婢想著沒事兒,所以就……”
碧月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擅自離開不染身邊的。
林朝雨留她在府中照顧不染,就是因為信任她,但她辜負了林朝雨的信任。
碧月立即磕頭道“請夫人責罰!”
林朝雨還是那一句話“先查清楚在說吧!”
她狠狠的同水仙道“查!”
眼下她不知道不染是因何而啼哭不止。
且今日的事情看似正常,但一切又顯得太過巧合了。
不怪林朝雨把事情往複雜了的地方想,也不怪林朝雨草木皆兵,實在是眼下局勢緊張,就不得不讓林朝雨多想了。
水仙領命之後立即就著手去查了。
林朝雨抱著不染,眉頭緊鎖。
知道不染的存在人少之又少,而這些知道不染的存在的人都是她和封雲深信得過的人。
因為不染的存在,如今閒雲院伺候的下人,全部都是精挑細選的。
最關鍵的是,不染究竟是因何而哭。
這夜封雲深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林朝雨竟然在等著他。
他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就把林朝雨抱進了懷裡,等把林朝雨抱著之後,才看到安睡在床內側的不染。
他鬆開林朝雨,詫異的問“怎麼把不染報過來了。”
林朝雨眼睛登時就紅了,哽咽著到“不染不知道為什麼,一醒來就總是哭,稍稍離我遠一些也哭。”
這般看著,好似就是不染十分粘她,離不開她一般。
可若不染從出生到現在都是這樣,林朝雨倒也不會多想,但不染卻是突然這般的,這就讓林朝雨不得不多想了。
不染還很小的,就被封雲深嫌棄礙事,所以給挪到了他們的隔壁。
他那麼小的時候都沒有哭,這個時候打了反而粘她了,而且是突然之間就這般的,這就怎麼看怎麼奇怪。
封雲深道“離了你就哭?”他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林朝雨便把事情的經過細細的跟封雲深說了一遍,水仙那邊去查了,什麼都沒有查到。
“督主,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人知道了不染的存在,且趁著安嬤嬤不在不染身邊的時候,對不染做了什麼?”
封雲深亦是知道不染並非是個十分粘人的孩子,雖然不染跟林朝雨和他都很親近,但卻不是那種離了就會啼哭不止的。
不染這性子,也是讓封雲深十分滿意的一點。
封雲深雖然相信閒雲院的守衛,也相信閒雲院的人,但事情涉及到不染,他就不得不謹慎一些。
他拍了拍林朝雨的背,安撫著道“我讓州兒也幫著查,若是有人做了什麼,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就一定能夠查得出來的。”
“這些日子,就讓不染跟我們一起。”
林朝雨也知道,如今隻能照封雲深說的這般來。
“可是夫君,若是閒雲院有有異心的人,那你提前回都城的事情,是不是也被人知道了。”林朝雨覺得如當真是有人對不染做了什麼,沒有內應隻怕是做不到的。
亦或者說,對不染出手的,就是閒雲院的人。
畢竟外麵的人要進入閒雲院,太難了。
封雲深臉色變了幾變,林朝雨說的這個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果真如此,那麼他的有些計劃就不得不變一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