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此嚴肅的趙封。
大殿內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肅然起來。
“臣等恭聽太子旨意。”
群臣齊聲高呼道。
“在神州歸一之前,吾大秦田地歸國有,唯有擁爵方可得賜田地,唯有吾大秦有功之臣方可得賜田地。”
“然。”
“在原六國之地,此項國策並未完全施展,田地大多皆被六國富商,權貴所兼並。”
“大秦收回的隻有昔日被吾大秦抄滅權貴之家,其田地才歸於國有。”
“田地,耕地。”
“無論哪一個時代皆是一國之本,不容馬虎。”
“此番。”
“孤已經決定。”
“收取天下田地。”
“凡吾大秦疆域內,除爵位賜予田地外,其餘任何田地皆收歸於國有。收歸之後,田地不允私自交易販賣,違令者,將田地收回,不再賜予!”趙封沉聲說道,帶著毋容置疑。
每一朝,每一代。
為何過了兩三百年就會發生造反謀逆,國本顛覆之果。
其根本原因就因為一點,土地被權貴兼並,普通平民無田可種,最終不得不反。
而趙封要做的就是將大秦的田地全部歸於國有,除了擁爵位銳士,還有有功之臣能夠得賜田地外,其餘收取得到的田地全部都歸於國有,不允許販賣交易,一律按照人口戶籍來分配,未曾分配的則是歸於官田,以大軍屯田種植。
“敢問太子。”
“田地收歸於國有後,天下無田地百姓該如何?”韓非恭敬問道。
“田地歸於國有後。”
“凡吾大秦子民,依人口戶籍可分田地種植。”
“孤要讓天下子民人人都有田可種。”趙封不假思索的說道。
“收田地於國後,一律按人口戶籍分配田地。”
“那吾大秦有功銳士那一份該如何算?”李斯恭敬問道。
“大秦賜予銳士的田地自然還是銳士的,並且在他們作為秦人的身份上,還會賜予大秦子民相應的那一份田地。”趙封笑著說道。
“除吾大秦腹地外,原六國之地的田地大多被貴族掌控,此番強行征召,他們必然會反抗。”尉繚出聲道。
“反抗?”
趙封嘴角一翹,掛著一抹冷笑。
“孤,巴不得他們反抗。”
“隻要他們反抗,直接夷滅全族,將他們的財帛,田地全部收歸於國有,正好如今施展國策吾大秦國庫已然空虛,就用他們的財帛來補充國庫。”趙封冷笑著道。
聽到這話。
朝堂之上的大臣都可以感受到趙封話裡那刺骨的寒意。
“諸位上將軍,傳孤旨意。”
“吾大秦五大營分鎮九州,以主營為一部,鎮守九州各處。”
“一旦有亂象,先讓各州州府兵,郡兵鎮壓,如若郡兵與州府鎮壓不了,那就讓大營銳士上。”
“隻要敢違逆朝廷旨意,一律以謀反論處,持械反抗者,當場誅殺!從黨一律拿下交由廷尉處置。”趙封看向了眾上將軍。
“臣等領旨。”
眾上將軍齊聲道。
“此役之後。”
“吾大秦子民將人人都有田可種,人人都有地可耕。”
“驟時。”
“吾大秦神州不再是單純的兵鋒攻克,而是萬民歸心,人文一統。”
“此勝果。”
“孤和父皇與諸卿共賀。”
趙封展開手,一臉鄭重的道。
“一切為了大秦。”
滿朝文武紛紛一拜。
而高位上。
嬴政眼中儘是喜悅。
他自然是清楚知道趙封這一策的關鍵。
田地。
所有百姓真正的命根子,有了田就有了糧,有了糧就可以養活一家。
神州八百年來戰亂不斷,諸國紛爭,對於普通百姓而言,要麼就是被抓去當兵,死在戰場上。
要麼就是糧食被高昂的賦稅所累,最終食不果腹,生生餓死。
甚至於。
除了大秦以外。
天下諸國的田地都是被貴族兼並,普通百姓根本無田可種,想要種田就要在貴族手中租賃,付出比賦稅都不少的佃租,辛苦種植一載,最終收成之後,留下的糧食寥寥無幾。
在這時代。
普通百姓們最大的願望不是想要出人頭地,更不是想要位極人臣,而是想要活下去。
而大秦,能夠給他們。
“封兒。”
“吾大秦之聖賢。”
嬴政緩緩開口道。
語氣之中的欣慰與誇讚毫無掩飾。
“臣等附議。”滿朝文武紛紛高呼道。
此間。
對於朝堂群臣影響並不大,因為他們的田地都是立下了功勳後得到了朝廷賞賜的,是憑借軍功與功勞得賜的。
對大秦有功,自不會被奪。
說到底,這是他們應得的。
隻不過。
往後對他們有所限定的是他們的田地不能販賣了。
“敢問太子。”
“分天下田地於百姓,佃租幾何?”呂不韋恭敬問道。
“相邦。”
“田地分於百姓,並非是賜予百姓,百姓隻有對朝廷分配田地的種植權,而非擁有權。”
“收天下田地後,第一條律令就是田地不可轉讓,如若自己不種,官府立刻收回。”
“至於佃租。”
“賦稅,便是佃租。”趙封笑了笑。
“太子聖明。”呂不韋心悅誠服的回道。
“如今吾大秦賦稅幾何?”趙封也出聲發問道。
“回太子。”
“吾大秦是軍功之國,軍隊開拔糧草大多來源於民間賦稅,糧稅達到了十稅七,相比於昔日諸國的十稅八,甚至九要少了一成。”呂不韋立刻回道。
“恩。”
趙封點了點頭,思慮一刻後,當即道:“從即日起,吾大秦百姓糧稅降至十稅五。”
此話。
石破天驚。
“太子。”
“直接降下兩成賦稅是不是有些過高了?”
“如今我大秦國策施行,需要的錢糧太多了,如今國庫已空,如若再降賦稅,我大秦就真的要有問題了。”韓非臉色一變,急忙勸阻道。
雖然在韓非心底,他明白降低賦稅是好事,可如今大秦的情況正是大量需要錢糧的時刻。
降下了賦稅後,大秦國策施行就將遇到阻礙了。
“韓相。”
“孤隻是說降糧稅,可沒說降其他賦稅。”趙封笑了笑。
隨後。
看向了皇位上的嬴政。
“父皇。”
“吾大秦商稅幾何?”趙封笑著問道。
“天下之中,商賈,賤也!賦稅也不高,十成之一。”嬴政說道。
“少了。”
“太少了。”
趙封搖了搖頭。
“從今日起。”
“商稅提至十稅三。”
“並且吾大秦全國激勵民間商賈經商,激勵商賈開設工坊,激勵商賈於神州內通商。”趙封緩緩說道。
“這商稅再提至十稅三,似乎也並不能彌補糧稅下降兩成吧?”嬴政麵帶狐疑。
並非是嬴政。
朝堂百官也皆是如此想。
在這時代,乃至於後世多個時代。
商!
賤籍。
士農工商。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商賈的地位是最低的,可兩世為人,趙封自然明白想要國之稅收加大,那自然是需要商賈來促進的。
“父皇。”
“你還不信。”
“等商稅施行之後,朝廷鼓勵經商。”
“在都城專門劃分商賈商鋪。”
“你就知道商稅帶來的稅收有多大了。”
趙封笑了笑,一臉自信。
“恩。”嬴政點了點頭:“既是太子所提,諸卿準備施行吧。”
“相邦。”
“此乃孤製定鼓勵經商的諸多細則,一則都城商鋪,二則經商範圍。”
趙封抬起手,手中多了一封冊錄。
一旁侍奉的內侍立刻上前,將這冊錄捧起,恭敬遞給了呂不韋。
“老臣一定全力施行。”
呂不韋接過了冊錄,立刻道。
“除了商稅以外。”
“未來吾大秦的稅收還有來源,那便是天玄鏡。”趙封笑了笑。
“天玄鏡如何收稅?”嬴政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