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江念雪下意識地否認，“我不會為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去吃醋。”
趙墨辰擦藥的動作一頓，“那這件事你沒必要再管。”
他收好藥瓶，看著把頭埋在枕頭裡的某人，見她怎樣也沒有把頭從枕頭裡解放出來的意思後，最終還是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趙墨辰。”江念雪突然叫住了他，“背叛是人的本能嗎？”
“為什麼這麼問？”趙墨辰停下腳步。
“今天顧昂讓我陪他去飛天見證一件對他很重要的事情，但我沒想到會見證他把曲明月趕下台，自己取而代之，而他在做這事的過程中，曾經利用了我。”
“你在為他難過？”趙墨辰的眼神沉了沉。
“畢竟我認真把他當朋友，跟上次你在有天製藥對我的那件事感覺不一樣，當時我覺得你背叛了我，我很生氣，至今也不能接受，可麵對顧昂，我覺得是無力。”江念雪低聲喃喃道，“為什麼你們都要做這種事情……”
趙墨辰走到江念雪身邊，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也背叛過彆人。”
江念雪拿開枕頭，扭頭看著趙墨辰，怔怔地說道“我不信，我最討厭背叛。”
“如果做過這種事呢？”
“那就讓我一輩子得不到幸福。”江念雪斬釘截鐵地說道。
趙墨辰眼中的神色很複雜，“如果真的應驗了呢？”
江念雪低頭，“那是我應該承受的。”
趙墨辰默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
江念雪不解地抬頭看他。
趙墨辰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時間不早了，你該睡了。”
江念雪見他沒有再聊下去的意思，也不再理他，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趙墨辰在她的床邊站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睡過去時，聽到了趙墨辰低低地說道“以後我不會再做利用你的事情了。”
片刻後，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因著這句話，她的眼角不自覺地有些濕潤。
她可以相信他嗎？
也許是晚上受了涼，加上後腰的傷口依然有些疼，江念雪睡得並不舒服。
她又夢到了那個黑色的房間，但這一次，有了新的內容。
夢中的她被人拉著，終於有了機會離開那個房間。
但當她踏出那道房門，轉頭看向房間內時，卻看到有一個瘦削的少年站在房間內，朝她說再見，仿佛是要代替她留在黑暗裡。
她看不清少年的臉，但心裡蔓延出的巨大恐慌卻讓她忍不住想要撲回去，“不要！”
江念雪一下子睜開了眼，發現自己額頭和後背全是冷汗。
她碰到了後腰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這個夢做了十年，會不會跟她那段短暫的記憶混亂有關？
正當她扶著額頭準備再想想時，擱在床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宋劍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