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如果江念雪有了孩子，你會怎麼辦？”
下一秒，趙墨辰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跟江念雪沒什麼，如果她有孩子，我會把它打掉。”
江念雪的身體晃了晃，不得不用力撐住桌角，才能堪堪保持身體平衡。
即使她再怎麼不想承認，可是錄音筆裡傳出來的，分明是趙墨辰的聲音！
他說要打掉她和他的孩子……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淩雨菲細細地欣賞著江念雪的表情，甚至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最初聽到這個答案時，其實我挺驚訝的，畢竟我知道，你跟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他會對你這麼狠。”
她湊到江念雪耳邊，輕聲說道“我想，主要原因還是，墨辰覺得你不過是個可以被替代的玩具，所以你生出來的小孩，沒什麼必要。”
江念雪的臉色像是冬日裡最蒼白的雪。
她咬緊牙關，問道“就算趙墨辰這麼說，但這個孩子到底留不留，是我說了算！”
“確實，畢竟你是孩子的媽媽。”淩雨菲讚同地點了點頭，“我們都是女人，我懂你的難過和傷心。”
“淩導演，你在這個時候裝好心，到底想做什麼？”江念雪試圖挺直自己的背，卻發現自己像是失了力氣。
“我隻不過來跟你分析利弊。”淩雨菲露出了真誠的表情，“你生下孩子，結果無非兩個，一個是孩子沒有爸爸，趙家不會認他，另一個，不過是趙家把孩子搶走，你懷胎十月，什麼也得不到。”
淩雨菲的話非常現實，江念雪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
“況且，你不是想在演藝圈混麼？你如果未婚生下一個孩子，還跟趙家上演這一場鬨劇，你覺得是趙家沒辦法封殺你，還是輿論沒辦法淹死你？”
淩雨菲越來越冷靜。她像一個人生導師，仿佛已經放下了跟江念雪的恩怨，恰到好處地給她分析利弊。
“如果你生下這個孩子，你這辛辛苦苦一年的拚搏，也許就毀了。”
淩雨菲見江念雪沒有說話，眼神有了劇烈的動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如果你打掉它，我跟你都不再有煩惱，我向你保證，《第十二種可能》如期上映，我會為你爭取所有應該爭取的獎項和資源。”
“打掉它，你還有各種可能性。你可以成為巨星，你可以有足夠的錢帶你媽媽治病，你可以不再過流離失所、被人看不起的日子。”
“不……”江念雪搖了搖頭，試圖反駁，卻發現自己腦子一片混亂，說不出一個字。
淩雨菲湊到江念雪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趙墨辰根本不喜歡你，如果喜歡你，怎麼可能會向我求婚？他最在意的，是長騰，和我。”
江念雪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
淩雨菲歎息了一聲，給了最後一擊，“他把你當玩具，也不過是因為你跟我長得像而已。”
江念雪隻覺得自己此刻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揪著自己的衣領，大口地喘氣。
淩雨菲歪了歪頭，體貼地說道“我現在幫你去預約人流手術，就下午吧，結束你的痛苦和噩夢，等著你的，是演藝圈的光明人生。你如果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
淩雨菲等了兩秒，發現江念雪沒有說話，便轉了身，腳步輕快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