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梳翎!
“爹!”
“爹,你在哪裡?”
李珺同李管事正準備把這蜀地草搬走,營外突然傳來焦急地喊道。
老浦拄著拐站起來“是芷兒!”
果然,營帳外滿浦芷兒臉慮色,身邊還有一頭鼻尖漆黑的老驢。
“我的老墨!”李珺意外極了。
“爹,終於找到你們了!”浦芷兒大概也沒怎麼休息,嘴角都乾得裂開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老浦有些愧疚。
“女兒見你們去了一天還沒回來,就想去找你們,可是原來的地方什麼人也沒有了,便又回了村子裡,恰巧遇到馬四,是他說的。”
“對,”李珺應道“那公孫等人抓了馬四來找糧,我趁他們去迎襲之時把他放了。”
“難怪他像是被打過一般。”浦芷兒恍然。
老浦聽了搖搖頭“這個馬四,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後生。”
李珺尷尬地笑笑,又問浦芷兒“我那老墨你是怎麼找到的?”
“這事說來也巧,我往這邊來時,這驢不知道怎麼從林子裡自己跑出來,我瞧著像是雲小哥你的那頭,就一起牽來了。”
“是你的還是跑不了。”老浦笑道。
“還要多謝芷兒姑娘才是。”李珺拱手。
而後浦氏父女閒話,李珺拿上草藥跟那李管事往前麵去了。營地裡幾人傷得並不重,三三兩兩地已經包紮起來。李珺小心翼翼地挨個幫他們上藥。
其中還有不太相信地問李管事“這小子給我們弄的什麼?爛糊糊,惡心兮兮的。”
李管事因為見過李珺之前包袱裡的那些藥丸,知道她大抵是不會亂來。況且那老浦已經用了,也不見得有什麼異常,遂回道“彆急,先用這小哥找來的草藥,明個鐘保就會把郎中請來了,且我們明天也就啟程走了,你們也想早點好不是?”
眾人許是看李管事的麵子,不再有異議。
李珺並不怕那草藥不好,心裡隻琢磨起另外一件事經曆過這浦馬溝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如果想去找舅舅沈況,這一路上肯定還是會有重重困難。但是眼前的這隊人,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海州,且應該還是值得信任的。
於是,李珺給最後一個人上完藥,回到營帳內,故意在李管事麵前慢慢地收拾著東西。
“雲小哥,還有事兒?”李管事看出端倪。
“呃,我……”李珺正鼓起勇氣想要說出請求。
營外突然刮進來一陣冷風,原來是那任渲從外麵進來,發髻大約是剛才打鬥時弄亂了,垂了一縷在前麵。手臂上也受了傷,簡單綁了布條,血跡隱隱地滲透出來。
“爺剛才被那火箭擦傷了吧?雲小哥快來,也給爺上點藥。”李管事連忙上前。
任渲擺擺手,“其他人都還好吧?”
“才給他們上了藥,都無大礙。”李管事回道。
“嗯,好。”任渲滿意地點頭應著。
李珺惶恐地被李管事喊到他麵前,硬著頭皮去處理那傷口。火箭擦破的地方,劃破了一個口子,有些已經結了黑痂,還有些不知道是被燙的還是被那布條勒得已經腫了起來,滲著血水。
李珺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袖子撕開一個大口子,先清理傷口,碰到那血肉深處,她心裡都覺得慌得很,偷瞄那任渲卻隻是隱隱動了動嘴角。可惜那燙傷的藥膏留給驛站掌櫃了,若不然還能派上些用場,李珺輕歎。
“對了,雲小哥,你剛才想說什麼?”李管事突然想起來問道。
那任渲聽了也疑惑地看過來。
李珺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看這營裡任渲還是那做主的,省得李管事再去請示,正好一起問了,便道“在下想問問管事,不知道幾位此行的目的地是不是海州?若是,在下能否跟著你們一起去。”
“不行!”任渲直接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