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梳翎!
驛站大廳裡風箏終於被人領走,李珺等人也要離開驛站上船了。奇怪的是從上船到出發,李管事和平安都一直站在甲板上往碼頭張望。
“是在等什麼人嗎?”李珺問。
“沒有,沒有。”平安連忙回道。他這幾天很奇怪,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管事,能開船了嗎?”船老大也喊了一聲。
李管事無奈地收回目光,揮揮手“走吧!”
“瞧,原來是那船上人家的。”李珺突然看到不遠處船的桅杆上,迎風擺動著的正是那蝴蝶風箏。
“什麼?”平安聽得糊塗。
“風箏。”
“什麼風箏……”
船已經揚帆起航,但是這剛上船的馬兒卻沒那麼順心,都蔫蔫的沒精神,大概是暈船了。
李珺忙著照顧著馬匹,晚飯也沒怎麼吃,迷迷糊糊就在馬棚邊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涼的江風吹過,她突得驚醒,周圍黑漆漆的安靜得很,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應該是深夜了吧,馬兒們似也睡著了。李珺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爬起來。
船臨時停靠在了一片蘆葦蕩包裹的碼頭邊,枯黃的蘆葦杆子噠噠互相敲打出細碎的聲音,有些嚇人。李珺縮著脖子,借著月光往回走。剛走到到一半,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一個黑衣人憑空跳上了船板。
李珺正要驚呼,突覺那人的身影似乎是任渲。
他不是被平安扶上船得?此刻應該在船艙裡休息啊?都病入膏肓這麼多天的人,怎麼一下好了?
正愣著,那黑衣人似是發現了什麼,一個飛身過來就掐住了李珺的脖子。
“呃……”李珺瞬間覺得喘不過起來。兩隻手一起用力地掰著任渲禁錮自己的“鐵爪”。
那雙眼睛,李珺被窒息的感覺一下帶回到了某個熟悉的場景之中。
是他!
她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麼自己當時第一眼看到任渲會覺得有些熟悉。原來他就是之前在那京威官船上,被她看到,後來又敲暈自己的黑衣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要殺了自己嗎?還好在真的要被掐死之前,李珺拚命喊了一句“任爺,饒命。”
李管事這時也從船艙裡跑了出來,大聲喊道“爺,手下留情,是自己人。”
不知道是不是李管事的聲音起作用了,任渲這才將信將疑地鬆開了手。
新鮮的空氣又竄回了李珺的大腦,但她脖子又被輕擊了一下,便失去知覺倒了下去。
第二日,李珺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蹭得一下坐起來。
昨天晚上是做的夢嗎?她用手碰碰自己的脖子,好疼……
她懊惱的很,怎麼總在一個人手裡栽兩次?災星!災星!老是半夜出沒,給人下迷香的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善茬,說不定下次命就要送在他手裡了。
不行,李珺腦海裡現在隻有一件事到了海州趕緊離開他們!
另一間船艙內,任渲同李管事道“事情還算比較順利,搗掉了他們私藏貢品的老巢,船也被燒了兩隻。”
“如此也算是立了大功了,隻是這事王爺知道嗎?”
“嗯,消息傳回去了。這邊沒什麼事吧?”
“一切正常,沒有人發現什麼。今日發船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會等不到爺您回來呢。”李管事慶幸道。
“沒有人發現?昨晚那個人是叫什麼?”任渲臉色突然冷下臉來。
“您是說雲謙啊?”李管事幫他回憶,“他是之前浦馬溝跟著我們一起的小子。”
“雲謙?他怎麼還沒走?”任渲終於想起來這麼個人。
“您忘了他要去海州尋親,此刻還沒到呢。”李管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