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邊再走幾裡路就到了。”老漢回道“我家小子媳婦兒都在鎮上做事。”
“爺要去玩兒嗎?”平安激動得魚也不吃了。
“不是!”任渲敲了平安的腦袋一下沒好氣地說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鐘保還在同車夫吹牛,說自己曾經跟彆人鬥酒喝倒了十個人,大家就著篝火食魚嘗湯,一路的顛簸也不覺那麼疲憊了。
第二日,大家收拾好營帳,便向老漢一家告辭。去棋盤鎮的路很好認,一到了鎮口就能看見很多棋社迎風飄揚的旗子。
“看來這個秀才影響力還挺大。”平安怪哉道。
鐘保對這些沒興趣,昨日裡大概是吃得太多,他今天連馬也不肯騎,擠到李珺的馬車上呼呼大睡。
平安讓李珺乾脆也出來騎馬,但是李珺騎馬的技術實在是不行。爬了半天,勉強坐穩,一緊張,韁繩勒緊了,馬兒就把她甩下來了。
幸好旁邊李管事托了她一把,要不骨頭不摔折也要散架了,所以李珺很惜命,不敢再嘗試。
悶不吭聲的任渲正好跟在她的馬車後麵,諷刺她道“就這本事,之前還敢去喂本將的黑豹?”
李珺看著他嗤之以鼻的表情,還有他座下黑得發亮的駿馬,才想起來,是指浦馬溝去大馬府回去的路上?好像是有那麼一次。但是自己那是好心好意,現在卻被他當做了驢肝肺?李珺雖然有些氣惱,但又不好發作。隻能忍著繼續往前看去。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棋石鎮最熱鬨的街市上。有一家招牌很大的棋社門口圍著好多人。最邊上,“嘩啦”一把折扇打開的聲音吸引了李珺的注意。搖著折扇的是一位年輕男子,旁邊還跟著一個家仆。他們此刻都認真地看著棋社招攬生意的告示。
“爺,我們也下去看看吧。”平安勒停馬兒。
“好,既然來了,自然要看看。”任渲道。
難得,冷麵的任渲竟然還會對棋這麼熱心……李珺嘀咕。
“告示上寫了什麼?”鐘保問。
平安用手擋著光,勉強看清一些字,半知半解地說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找下棋厲害的人,可以得到棋社贈予的獎勵。”
“那你會下棋嗎?”鐘保又問。
平安坦白道“皮毛而已。”
“那你還要去?”鐘保反問。“我老鐘去了也看不懂,我還是在車上睡覺吧,說著又鑽回車廂裡睡大覺去了。
李管事搖搖頭,讓車夫駕著馬車到前麵路口去等他們,任渲也下了馬。
原來這棋社今日不單擺了迎戰棋局,而且還要舉辦棋學堂。有學就有教,有教就有譜。任渲同李管事便決定進去看一看。平安也很跟過湊熱鬨,李珺自願在門口看馬。
圍聚的人越來越多。她一邊看一邊想在門口看告示的應該有三類人,一類是來存心學棋想入這棋學堂的,還有一類是來應聘這教棋的師傅,還有一類純屬看熱鬨兼有挑戰心理,想去找師傅鬥棋的。
果然,剛才那位搖著折扇的男子就讓家仆揭了告示,在門口就擺下了棋局,旁邊聚集了很多圍觀的人。
本來在棋社門口招攬顧客的文士見狀,讓家丁趕緊進去喊人,一麵又走過來向男子詢問“請問這位小爺,揭了我們棋社的告示何為?”
折扇男子不緊不慢地一甩長衫下擺,坐在自帶的馬紮上“貴社既然敢貼了告示授棋,穀某現在就想請你們的坐堂棋師與在下過幾招,看看是不是值得大家拜師學藝。”
“這,您想下棋可以進去再說啊,棋盤擺在我們騰雲棋社大門口,這路也不好走啊。”文士知道這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