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咱的指示,當事火者們一律給咱看押起來,
馬上封鎖消息,有誰要敢跟外麵嚼舌根,咱刮了他”馮保吩咐了一聲,就有小太監跑出去傳令。來傳消息的火者,聽馮保這麼吩咐,嚇的汗流浹背,出聲叨擾
“老祖宗,孩兒賭的小,您饒孩兒一次,孩兒一定不亂說。”
馮保看他這樣,嗤笑了一聲,到也沒拿他怎麼樣,畢竟他是第一個來給自己傳消息的。
“好好給萬歲爺辦差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拿刀捅你也不能說,知道了嗎?”
小火者一聽,哪裡還不明白馮保是看上自己了,他雖然是個中人,可並不在皇上身邊當差。馮保這麼說,不就是提點自己給他辦事嗎。
他忙不迭地拿頭磕地,謝恩道
“謝老祖宗栽培,孩兒一定儘心辦事。”
馮保不知道的是,朱翊鈞要的就是沸沸揚揚,傳的越廣越好。
就在宮裡因為皇上杖殺中人,人心惶惶的時候。戶部的老尚書,次輔高儀也是憂心忡忡。他沒想到蘇木折俸這把火會燒到自己這來。
他本來就是個老實人,為人處世,相當內斂,沒聽說過和誰紅過臉。昨天禮部左侍郎王希列造訪,說張居正把官員的俸祿全部折算成胡椒蘇木不合禮製。他現在還記得王希烈說話時的神情,若惡虎捕食,若山羊齧草,狠辣非常
“閣老,張居正這麼做擺明是和整個官場作對,
這個時候閣老不出來主持公道,怕這京城接近兩萬名官員,都會遷怒於公。
熊熊怒火,稍有不慎,就是惹火燒身啊!”
高儀心裡明白,這些人表麵上是反對蘇木折俸,實際上是對本次京察忐忑不安。這張居正也真是,京察就京察,你放風說要裁撤這麼多官員作甚?
高儀的兒子高宇看老父親愁容滿麵,出聲勸道
“父親,這蘇木折俸的事情是張大人定下的,您身為次輔何必趟這渾水。”
高儀看兒子這覺悟,一時有些氣鬱,他知道跟這個隻會讀書的榆木疙瘩講不清楚,隻好歎息道
“時事維艱,為父這次輔看來也坐不長了,也罷,咱還是寫份辭呈吧。”
高宇一看他老子一言不合就要撂挑子,相當不理解。他著急問道
“父親,何以至此啊?這預機務的位子天下有多少人求之而不得,您卻要上疏請辭。”
高儀聽兒子這麼說,隻是自嘲的笑了笑,久久不語。
朱翊鈞把兩座大山送走之後,吩咐孫海把白石鬆喊了過來。等白石鬆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還以為皇上要問他控製成本的事情。他跑遍了集市,造紙作坊,終於讓他找到一種青竹紙,每張隻要二厘。有了對策,也就胸有成竹了。
“萬歲爺,奴婢找到便宜的紙了!”
“紙的事改天再說,
今天宮裡有人因為聚眾賭博被朕殺了一個,
你把這件事登到明天的報紙上去。另外”
朱翊鈞看白石鬆眼睛有點呆滯,停了下來,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問他
“想什麼呢?”
“啊奴婢該死”
“嚇著了?”
“沒沒有。”
“聽清楚了,把這件事登報,另外你再寫篇點評,說說賭博的危害,《大明律》也出一特刊,把關於賭博的律令一並刊登。”
白石鬆一聽就傻眼了,自己寫寫文章點評還可以,這種涉及律法的他不會寫啊苦著臉哀求道
“萬歲爺,這點評,奴婢奴婢才疏學淺,怕寫的不好,遭人笑話。”
這都寫不好?難道以後每次點評都我自己寫?
“寫不好就學,自己想辦法。”
白石鬆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臉,左思右想怕出了差錯,思索一番,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鬆,咧嘴道
“萬歲爺,奴婢寫不好,有人會寫啊”
“哦?”
“中書舍人啊”
中書舍人不是丞相製度裡的官職嗎,朱元璋廢丞相都兩個世紀了,怎麼還有中書舍人?他正疑惑,白石鬆接著說道
“中書舍人除了在製誥房和敕誥房裡供職的,還有二十幾個人平時都在研習經書,專門為皇上潑墨的。這不正好為皇上分憂嘛”
這不禦用文人嘛,老白可以啊。
“行,你把朕的意思交代過去,讓他們寫好,拿來朕看。”
“”